这一晚，两人并肩靠坐在床头，聊了很多。

为了将师徒关系正式化，姜妮认真做了遍自我介绍，也让陈道重新做了遍自我介绍，并让他拿矿泉水给自己敬了瓶“师尊茶”，对此，陈道直接单膝跪地，欣然配合。

“开始吧，太一天尊？”

“别闹，我哪敢在师尊面前自称什么天尊，都是过去式了。”

姜妮早猜到陈道就是太一天尊，陈道自我介绍时也主动承认了，创立太一天道宫的风光事迹也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下。

可以说，陈道把自己最重要的身份和底细都交给了姜妮，从他郑重的神情和语气里不难看出。

只是姜妮依然不爽，因为她能察觉出陈道有所保留，陈道也清楚她察觉到了，但还是选择装傻充愣。

于是姜妮也没深究，谁还没有小秘密呢？她向来懂分寸、知进退，既然陈道不说，也确实对她没什么威胁，那就适可而止吧。

“是吗？忘了问，你整合天下后，是怎么处置各方势力的？”

“师尊是想问月神氏和九阳氏吗？”

姜妮犹豫一秒，点了点头，她是月神氏圣女，尽管本身跟月神氏没有血脉联系，但月神氏的首领月之青对她有恩，是她亦师亦母的家人。

至于九阳氏，那个跟月神氏并列的敌对大势力，跟她有什么关系？她都没打算问的，只是陈道放一起提了，她也不好多添一嘴，显得没素养。

“放心，我人好，没有亏待了他们，不过说实话那场大战来得太快了，我压根都没来得及管各方势力，只知道打着打着，人就越来越少，三系十部都打得没影，作为原先的头部势力，月神氏跟九阳氏的情况我想应该也不会太好吧……”

说到这，陈道小心翼翼地瞥了姜妮一眼，见她没什么情绪反应，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这也没办法，都是实话。

“继续呀，既然都说到这儿了，就把那场大战发生的始末说给为师听听。”

“哦哦。”

陈道抠了抠脑壳，理清下头绪后，接着讲述起了那场延宕至今的上古仙界大战。

“那场大战说来也蹊跷，大概是在师尊沉睡后的两千年吧，几个自称澜星上仙的二百五跑来我们这儿大放厥词，什么清洗罪孽、消灭野蛮劣种、注入优等血脉云云，当时的我正是位高气盛的时候，哪里容得了几个外界的二百五来这儿放肆，随手就扬了他们的骨灰，没承想……一发不可收拾，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一直打了近千年，拼得差点同归于尽，最后可以说两败俱伤，区别是我们灵脉毁了，他们灵脉完好无损，之后就一直平静到现在，也快万年了吧，他们的元气估计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我们……呵呵。”

陈道苦笑一声，情况糟糕到说不出话来，澜星有灵脉，伤了元气能够恢复，祖星可没办法恢复，等同于原地踏步，万年来一直在等死。

正应了当代年轻人的一句游戏语录：我在等CD，你在等什么？

陈道每次跟同学打游戏听到这句话，都感觉像是澜星人对他的嘲讽，仿佛预示着祖星的未来。

“所以那场大战的起因到底是什么呢？”

姜妮问出重点，澜星人大老远跑来总不能是为了找茬吧？虽说不能排除这一可能性，但要把它作为第一猜想还是过于离谱。

“起因？据他们的二百五使者的意思，似乎是我们的修士去澜星闯了什么祸，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八成是随便找的破理由，好以此先发制人，跟我们要好处，扩大自己的优势吧。”

陈道跟澜星人打了近千年，什么调调没人比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