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院内二百余名摆子帮人没有一个有反抗能力,在本身身中了不同的毒,甚至有些三种毒全中了的情况下,又被涂抹了毒蛇的刀一个接一个的划过了脖颈。
而场院外码头处的摆子帮人,也都同样已被樊森带领的人尽数解决掉,甚至早已将十艘盐船内部各个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保证不会遗留下任何一个摆子帮人,这也是计远安再三叮嘱过的事。
子时许。
计远安领着谢道阳等人飞快地奔出了场院,迅速上到了十艘船上与樊森等人会合,将桥板一收,手一挥:“开船!”
“是!”
十艘盐船立刻动了起来,在寂静的夜色下,向着清河河道的下游缓缓驶去。今夜所有的一切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就好像事先排演过无数次,所有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做什么,都分工明确,从头到尾没有出现一丝差池。
而摆子帮私盐转运场院里里外外,甚至黑暗角落处,茅厕里,缸桶处,屋顶上,院墙下,犄角疙瘩什么的地方,尽是摆子帮人的尸首,三百余人没有一个活着的,尽数葬身在了此处,夜色下。
“二当家,为何不一把火把场院烧了算了?”船上,计远安站在船头吹风,谢道阳好奇地如此问道。
“问的好,下次别这么问了!”
计远安伸手一指夜空,一笑道:“那么大的地方如果被烧了,必定火光耀天,只怕隔老远都能看见火光,这便等于是告诉人私盐场院出事了,而我们现在是在干嘛?是在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还要以最快的速度把私盐船交接过去,当然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原来是这样!”谢道阳恍然大悟,一抱拳道:“还是二当家想得多,是我草率了,佩服!”
十艘盐船于河道中徐徐行驶,共转过了十几道岔口,没再往下游去,也没走摆子帮出运盐船的路,而是往西去了,驶向了一条更加宽阔的大河,并在次日天色大亮之时,终于抵达了交接处。
牛实带着一百多人在这里等着接应,等了大半夜,这些人全是负责田子帮盐产生意或船运的人,也便是负责田子帮售盐渠道的人,无论官盐还是私盐,都有办法卖出去。田子帮成立至今四十年,这类生意比摆子帮熟得多,渠道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来了!”牛实站在河滩上,举着双手大挥,脸上露着忍不住的兴奋:“停下,这里这里……”
计远安带着谢道阳和樊森等人下来了,牛实所带来的人上去了,船又继续走了,也是近乎没有丝毫停顿,片刻都不曾耽误,因为这件事最主要的就是一个快,快到对方摆子帮没有反应与追赶的时间。
午时。
春阳县城里,摆子帮。
摆子帮占地广阔,分为前院、中院、后院三大区域,前院是普通帮众所住区域,以及部分小头目,中院是特殊帮众或老资历的帮众所住区域,也有部分小头目,更是副当家赵大刀所住的地方,后院则是摆子帮的大当家——郑铜拳的住处。
郑铜拳年龄约莫四十出头,生得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看起来十分壮实,此时便坐在前院议事堂的大当家虎皮座位上。赵大刀坐在左首第一个的副当家座位上,最亲信的小头目张狂便站在身旁,还有其他许多摆子帮的人,或站着或坐着,大多在场。
“真是见鬼了!”
赵大刀伸手怒指着顶上,恼怒道:“从来只有我们摆子帮欺负人,从来只有我们摆子帮劫别人的货船!没曾想,今日竟叫别人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竟被人劫了整整十艘三十万斤盐!还死了三百多名弟兄!对方是鬼吗?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现在才收到消息!”
议事堂内各类小头目等人俱是面面相觑,也俱是怒火中烧,真可谓是千日玩鹰,今日被鹰啄了眼!
“好了,老二别指天骂地的发牢骚了!”
郑铜拳皱着眉头,道:“立刻安排人手快马加鞭沿着下游去追,追到了,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当场格杀,一个不留!”
“是,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