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挠挠头道:“可这么晚了……”
“没事,街上可热闹着呢!”
“要不让大少爷陪你去吧。”说完看向靠在树旁的傅朝。
只听傅朝嘴里低声喃喃道:“太怪了,太怪了…”
霜儿道:“你看他这样子,还不如我自己去呢。”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走了约莫半刻时,霜儿转身入了一小巷,一仿若鸟鸣的哨声从她嘴中传出。不一会,一翩翩人影落在她眼前。只见那傅望夏扎着高马尾,身披珠灰色大衣,腰间别着一把如玉石般亮眼的绿珠苗刀。他轻轻吹了吹搭在眼前的发丝,本就俊秀的脸显得更英气逼人。
霜儿靠在墙边问道:“事办好没?”
傅望夏拍了拍衣上的尘道:“一切妥当,不过那老头还真像你说的那般,有这种癖好。”说完挤出一个笑脸。
“下次别笑了,别哭还难看。”霜儿起身往外走去。
“诶,等等我。”
飞玉桥上人挤人,玉带河中船挨船。河面被寒风带起一丝涟漪,入冬了,白玉池岸边的水杉在这扎根多年,盘根错节。想连根拔起并非易事,但真想拔起也并非不可。
霜儿趴在白玉池外的红栏上,白玉池里都是年轻人们放的花灯,或沉湖底,或顺流四散。傅望夏从背后轻轻搂住霜儿,霜儿先是一惊随后挣脱开来,“你再犯浑!”
傅望夏无奈叹下口气,往一旁红栏上趴着。霜儿道:“古月先生那边怎么说?”
望夏无奈道:“我还没去问呢,不过既然是你要做,他定会帮。”
过了片刻,本在街上游荡的行人都赶来白玉池,白玉池外的回廊站满了人,大家都手提花灯趴在红栏上。又过片刻一艘大船驶向湖心,想来是莺歌苑的姑娘们来献歌献舞了。
待船上的烟花散去后,曲声悠扬,舞女们开始展示自己曼妙的舞姿,微弱的灯火映着舞女们,岸边的人看来更有一丝朦胧之美。望夏转头对霜儿道:“父亲说,祖母这几日身子不太好…你要不和我去看看?”
“不用了,这几日我应该挺忙的…”少女闭上眼道,似在享受船上婉转的曲声。
“可,祖母…”霜儿伸手捂住了少年的嘴。望夏望向霜儿,少女稚气的脸好似那娇欲待放的花苞,他就这样久久地望着,含情地望着。
不知多久,曲声停了,船上又燃起了烟花,漫天的花火下,俏美的少女双手合十,目光虔诚。少女笑颜展开轻声道:“希望桓儿早日康复,早日成为天下第一。”
傅望夏不自然的偏过头,许是盯的时间久了些,原本白皙的脸颊泛起薄红,不知是冻红的还是羞恼了脸。
人群与烟火散去后,傅望夏顿了顿说道:“我还是不知你这样做的目的,霜儿。”
霜儿看向望夏,她如水清澈般的瞳闪过一抹阴狠,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被傅望夏看到了,傅望夏低下头去但没再多想,因为霜儿在她眼中是美好是无瑕的。
“傅望夏,你今天是怎么了,扭扭捏捏像个女人样,一点都不洒脱,你不是常说自己要做那最快活的人吗?”
傅望夏听完哈哈一笑,轻轻一跃飞上枝头道:“谁说哥不潇洒的,你不愿多说我也不问了,回家睡觉咯。”
古塔内,高天寒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热闹的长街道:“宁郎,白天在飞玉桥附近与傅家兄弟动手的那两个黑衣人查出来没?”
一矫健身影从阴影处走出,他缓缓走到高天寒身边说道:“回禀监正大人,那高个子黑衣人身手不凡,跟去的几位兄弟皆被他在城外密林所杀,下手极其利索,皆是一击毙命。”
高天寒冷哼道:“我倒要看看一个熊震到底能牵扯多少人出来,“三杰”都回来了吧,宁郎。”
“都已到,但袁大人右臂受了些伤。”
“不打紧,告诉邬贤,让他领几个好手这几日给我把傅家盯紧咯,不可再出差池。”说到这,高天寒的声音又轻柔了几分。
“是,监正大人!”
事交代完后那人影便准备离去,高天寒突然轻声喊道:“宁郎,以后别在这般客气了,什么监正大人,哪怕是那皇帝的位子也没你重要半分。”
那人听完后并没作答,只是不动声色的悄悄退下了。
高天寒轻抚着手中的“水寒剑”,冷铁铸的剑映在月光下更显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