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兆南不知颜歆是何意思，莫非她已经推测出了竹狸拾肆使得是何剑法？也对，颜歆巧思一向在他之上，定然是有了大发现。

思及此处，慕兆南快步向正殿走去，果不其然，那位清冷女剑修正抱剑依靠在门前，呆呆的看着檐下新燕。

“你知晓那竹狸拾肆所使剑法了？”慕兆南人还未到，便急急问道。

颜歆将目光移回，望了慕兆南片晌，随后才缓缓开口道：“不知。”

“这......”慕兆南一时语塞：“找我所为何事？”

“如今那竹狸拾肆已经连胜四十八场，我若放开神魂，几日后便会同他一战。”

“你南华莲剑已经臻至圆满了？”

“未曾。”颜歆摇了摇头：“可若修剑之人，哪儿能求事事万全。”

慕兆南抿唇黯然，自己虽和颜歆未能一战，可若以心性论，自己已是输的彻底。

“不过若能与之一斗，我便能推测出他所使剑法。”颜歆以指敲剑：“届时我会将那竹狸拾肆所使剑法告予你，后面就交由你来胜他了。”

慕兆南苦笑：“若我真有信心胜他，今日便是我对你说这一番话了。”

“老慕。”

“嗯。”

颜歆以剑鞘猛然刺出，慕兆南未能反应过来，肋下顿中一剑。他不由身子一弯，茫然抬头看向颜歆，见从来只是冷冰的她却嘴角带笑。

“你躲不过此剑，盖因杂念丛生。慕家对你期许过多，以至于你心中有碍，若你能将其放下，你尚在我之上。”

慕兆南面上微惊，颜歆为人处世淡然自视甚高，从不恭维他人，她如此言语，便是她真就是这般想的。

“尽力一战，勿想太多。”

......

慕兆南归了洞府，心中依旧是颜歆所说之话。入了静室，拿下一卷剑录翻看了片刻，却始终看不进去。

身处静室，心却难静，为之奈何？

慕兆南只好起身往庭中行去，拔出墙上长剑，放空心神演练起来。初时剑招还有些晦涩难圆，可随着他愈沉心于剑，他的剑路也越发圆融。

是啊，颜歆说的对，他不应当是慕家不败的天之骄子，他只是个剑修，也只能是个剑修。

慕兆南将长剑横于膝头，迎着庭间天光盘膝而坐，一身剑意开始酝酿。

这一坐便是三日。

三日后，一道剑书传来，慕兆南抬手接过，见其上以剑痕篆刻有五字。

《五鬼伐门剑》。

原来如此，理应如此。慕兆南只觉所思骤然明朗，却没甚欢喜之意，此时的他便是不知对方剑法，也敢与之一斗。如今颜歆既败，他自然要行剑修之道，要么磨砺己身，要么身饲他剑。

他放开了神魂，默默等待着几日后的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