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闻言，扭脸望向了罐子中的小季原。

对方双眼紧闭，眉头偶尔会稍稍皱起。

“报仇？”

“嗯，柳士庆杀了他的爷爷，他要亲手报仇。

“这小家伙对变强有着强烈的愿望。在苏醒的时候，我告诉他，他整个人除了头颅，都要换成人造的了。

“你猜他第一时间问了我什么？”

陆行：“什么？”

被按住的老张头接话：“他问我，换了人造躯体后，能不能修炼古武。

“当我说永远都不能的时候......啧，他那个失望的眼神呦。

“不过当我又告诉他，这个世界上除了修炼古武外，还有别的变强方式，并且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后，小家伙的眼神就又亮起来了。”

陆行语气认真：“嗯，他此前是很想修习古武的，不过因为根骨的原因，师父没收他。我的路子，他也走不了。”

“所以啊，改造战士才是这孩子的归宿！”被按住的老张头忽然狂热：“你看那些古武者，修炼多年，有几个能扛得住一发湮灭弹得。

“就算能抗住，那第二发第三发呢！还有天基武器......咳，陆小哥我不是说你啊。”老张头忽然反应过来，开始往回找补。

“古武者在灾厄纪元降临之初，作用也很重要......额不对，现在也很重要.......咳，我就是想阐述一下，科技使人进步。

“诶，好像也不对......”

陆行摆了摆手：“无妨，我是无论黑猫白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那一派的。

“如果现在有人给我把枪，告诉我能一枪打死柳士庆和白韶光，我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说完，他又看向罐子中的小季原，轻声嘀咕道。

“或许，这孩子当时也不是真的想学古武，只不过在他的世界里，能接触到的变强的途径，就只有一条罢了。”

这个世界，好多人没有太多的选择。

摆在眼前的，可能仅有那么一两条路，抓不住，或者够不着，也就错过了。

老张头听完黑猫白猫的理论后，赞许的看了陆行一眼：“小哥通透！这个比喻也是妙极！”

陆行转身正色道：“那小季原这边，就拜托老张你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开口，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如果不是自己，对方日子可能过的清苦，可也不至于变成这幅样子。

但如果不是自己，对方爷爷可能也不会儿有置换人工肾脏的机会。

有些事，有时候说不清。

可既然发生了，那就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老张头表情豪爽，脸上褶子舒展：“老大对这小家伙有眼缘，一切用度，全从清扫者商会里出了。

“陆小哥你放心便是。

“诶对，我昨日听见风声，说陆小哥你可能要去曙光集团参加那海选？

“此事定下了没？”

陆行点头：“定下了，到时候可能还要叨扰老张你了。”

“小事小事，曙光城寰宇大道13号，乐乐乐相声茶馆，你到了后去那联系我便是。”

“相声茶馆？”

“昂，这项娱乐活动在曙光城里最近风头正盛，老张我就临时盘了这么一个铺子。打探消息什么的，也方便一些。”

陆行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又想到刚才对方自己劝自己的场景。

这么一来，好像眼前的老张头自己给自己捧哏，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

又在罐子前站了一会儿。

陆行抱起地上的一摞成功学书籍，告辞离开。

走到地下医疗室的门口，他忽然顿住脚步，看向身旁负责相送的老张头。

“对了老张，当初在实验室里，你到底知不知道那灾厄物上其实装了炸弹？”

“啊？知道啊，不过我就是奉命行事，老大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把那灾厄物送过去，然后等死......这就是我收到的全部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