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钊摇摇头,眼角的笑意消失,面容严肃,直接开口说道,
“王爷慎思。”说完起身行礼。
“时下灾情不明,朝廷表面一团和气,人人皆忧社稷,然而朝臣各有立场,殿下归朝不久,形势不明,万不可贸然上奏,引来朝臣的揣度猜测。
水患形成必然淮水水域的泄洪不畅,河道排水入海、河堤修建清淤、水利设施建设隶属工部的职责范围,此时工部尚书并未上书陈述治灾防洪要略,也未派出工部官员去往淮水流域现场勘验。”
“开仓赈灾是户部要务,肃王殿下没有表态要开仓救济,一直在观望灾情发展,更无官员敢提及发放钱粮救济灾民。”
“负责派遣视察官员的吏部,自始至终没有上奏建议派遣何人去往灾区查访督办,安抚灾民。”
“南方本多雨潮湿,淮水流域偶有水患,非人力可控,王爷偶然听到如此贵重的忧国忧民策论,难免一时焦急,还望殿下不要贸然上书陈情,六部臣工定是有能臣,殿下稍作静候。”
吴春雪看向萧皓瑾,郑重地点点头,这也是他想提醒的话。
梅钊话已明了如此,萧皓瑾再不懂朝堂局势,也是明白,如果当下上奏,直接正面向父皇陈说,三哥瑞王掌管的户部,工部尚书,吏部尚书,尸位素餐,不谋其政,同时得罪三方势力,定然会引来参奏,贸然行事,有哗众取宠邀功之嫌。
萧皓瑾无奈的嗯了一声。
梅钊知道自家王爷的“行侠仗义”之风,又补充道,
“疫病必是需要药材,王爷可派人问问郎中、医者,哪些药材、方剂能治疫病,派人盯着这些药材的货存、来源、流向,不要出现无药可用。”
“在民间寻找懂得修建河堤的能工巧匠,以备不时之需。”
“秋水所言甚是,本王明日就派人去找人。”
“王爷私下悄悄派口风严实的人去找。”梅钊邪魅的笑着说道。
“老学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望向吴春雪。
吴春雪摇摇头。
“那王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萧皓瑾摇摇头,还在想着其他事情。梅钊怕自讨没趣,笑嘻嘻行礼,告辞离开。
吴春雪望向王爷,还在安静思考,也不想打扰,行礼要告辞。
“那人呢?”萧皓瑾冷静地问道。
吴春雪静默了几息,说道,
“心有大抱负,可惜不是官。王爷,劝他一句,科考及第,再言救民济世。”
长史依旧古板少言,多问无意,萧皓瑾默默听完心想,况且阿清不能入仕,不会考科举。
“长史,回去吧。”
吴春雪点头,行礼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