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四周,想趁这个空隙拉着喻辞赶快跑,可是这个家伙关键时刻不见了踪影。
咔。
红车的门开了。
凌晨生的苍白而高挑,眼睛细长嘴唇也薄,前额的头发因为汗水黏在前额上,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染成殷红的校服不知是因为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别看他这一副极富破碎感的长相,他可是放学每天在操场上跑十圈的疯子。郝书都自知体育比不过他。
体能的优势完全在这次竞争中体现出来了,凌晨现在作为榜一,领先第二名四百分。
凌晨的双眼里麻木与兴奋并存,他手上捏着一条不知从哪里的栏杆上掰下来还磨尖的钢筋,向郝书走来。
郝书一边后退直到靠墙,一边试图谈话拖延时间:
“凌晨啊,”郝书悄咪咪地沿着墙向另一边继续退,“我说你都超第二名四百分了,这是必赢结局啊,你不杀我,对我们俩都好,毕竟我也是前十,之后在方舟上抬头不见低头见嘛……”
嗖。
那只钢筋狠狠钉入了郝书前一秒脑袋还在的位置,噼里啪啦的,郝书头顶落了一大堆墙皮。
“还挺快。”凌晨说,带着赞赏,声音沙哑。他不愿意和郝书多废话一句,就想拔下钢筋再来一下子。
就在这时,打算爬车底逃跑的郝书看见凌晨表情变了,似乎变成了错愕,然后是了然。
他直起腰,把手伸到背后,凌晨风轻云淡地从背后拔出一把沾着新鲜血的菜刀。“啧,烦死了。”
喻辞站在红车的车顶,正准备投掷第二把菜刀。这些都是厨房之行的余货。
但很显然不知道是凌晨皮太厚还是喻辞力气太小,目前来看伤害不高。也可能正是因为凌晨和喻辞做过一年同学,他对喻辞的身体有充分了解,才会对他的骤然消失不屑于防备。
接着,凌晨做了他最错误的决定。
他提着菜刀和钢筋,转身去追喻辞,就在他回到红车附近时。
又是一声巨响,瘫坐在角落的郝书已经麻木了。她凝视着眼前的火海,耳朵里面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叫,脑子实在是懒得再分析发生什么了。
我有一只鼓膜绝对他妈破了,她想。
一片喑哑与喧嚣中,一个人影向她跑过来。
起来。那个人喊道。我们走吧。我说了,我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