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青春迷离(1 / 1)走出混沌的纠结首页

考上高中这年的暑假,木帆认识了来自B城的同龄女孩亚亚。亚亚是村里堂舅妈的外甥女,下农村来过暑假。据说学习成绩不太好,中考没能进入普高分数线,家里给她安排了一个职业学校就读。堂舅妈很喜欢一向乖巧优秀的木帆,所以把两个女孩拉到一起,希望木帆在假期里带亚亚一起玩上几天。木帆对这个做幼儿园老师的堂舅妈一直充满好奇,同时在心里对她也有些许崇拜,因为这个30多岁的女人和村里其他女人完全不一样。她烫着卷曲的短发,经常穿着小碎花或者小格子的连衣裙,略施粉黛,走路或者在河边洗衣服时还会哼着小曲。总之,在木帆记忆中,这个堂舅妈有电影明星的风范,非常与众不同,心里也无数次想象着自己这样时髦装扮的好看模样。后来木帆听到母亲和亲戚聊天,说因为堂舅妈异样的潮流打扮使得村里有些人开始说三道四。堂舅舅是一个中规中矩比较保守的男人,经常会对他老婆的穿衣打扮横加干涉,要求老婆朴素低调,而堂舅妈也非唯命是从之辈。为此,俩夫妻摩擦不断,经常闹得不开心。在木帆眼里,村里一些女人对堂舅妈的评头论足完全出于羡慕嫉妒恨。再看看眼前堂舅妈的这个外甥女,一身粉色连衣裙,头发不长,却梳了个小辫子扎得老高,高到头顶。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唇线清晰的小嘴,还有两颗一笑就露的小虎牙,显得特别美丽动人。关键是皮肤白皙,看着自己明显偏黑的肤色,那是长期和男生们户外运动的必然结果,然后亚亚这个名字又那么洋气,木帆第一次感受到自卑的滋味。回首小学和初中时代的光辉岁月,没有哪点是让木帆感到不如他人的,此时她却深深感到害羞和不安。对于已经处于青春期的女孩来说,外表开始越来越受到关注。尽管如此,木帆还是很快调整好了一时受影响的心情,招呼了亚亚,并拉着她往外跑。按照堂舅妈的指示,亚亚要在她这住上半个月,由木帆陪伴着熟悉农村环境,看山看水多多玩耍。木帆多年的班干部经历造就了她强大的执行力,于是木帆脑子里迅速拟定了半个月的陪伴计划,她一定要出色地完成这位明星堂舅妈交给她的光荣任务。

暑假里村里的小伙伴还有附近村落的同学都在家闲着,也有些孩子必须帮父母干农活或者做些洗衣做饭的家务。木帆没有家务缠身,因为考上重点高中,母亲高兴都来不及,一向能干的母亲包揽了所有家务,再说镇上也没有书店,也就没有什么书可借可买可读,所以这个暑假木帆很自由。木帆带着亚亚先去了自己的表哥家,表哥有三兄弟,大表哥去了外地打工,二表哥在镇上干活,小表哥在镇上一所普通高中念高二。木帆每次去找小表哥玩,小表哥性格外向,会读点书,还有很强的动手能力,经常会做些手工小木船或者其他自制玩具,他的好朋友们经常挤在他家一起玩耍,因此小表哥家很热闹。这天下午木帆和亚亚到了表哥家,木帆喊着表哥快步走进屋,表哥正和他的一个同学在玩弹子棋,看到木帆很高兴,说弹子棋人多更好玩,刚说完他立马看到了木帆身后的亚亚,一时间,表哥愣住了。如果说木帆看到亚亚后的第一感觉是自卑,那么朴实敦厚的农村男孩看到亚亚又会是什么感觉?木帆没法了解,但她看到表哥脸上泛起了红晕,一直红到耳后根。木帆介绍了一下亚亚,表哥和他同学还是呆呆地坐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还是亚亚,毕竟来自城里,主动开口说她也喜欢玩弹子棋,显得落落大方。这一个下午五个青葱少年就这样好好地玩了一把弹子棋。

接下来的几天里,亚亚在木帆的带领下,爬了村里的一座山,摘了野生的水果,逛了集市等。一星期下来,从堂舅妈跟母亲的反馈中,木帆获取了亚亚玩的很开心、并评价木帆特别热情友善的信息,这让木帆感觉到很有成就感,她一直秉持着对长辈或者老师交代的任务严格执行并保证完成任务的宝贵精神。同时木帆心里又生成了另一个周计划,她打算在亚亚农村行的第二周里再带她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计划中的第一个活动安排就是给村里的学龄儿童讲故事,木帆在之前的一个假期里也做过这样的公益活动,可以给年轻的少妇们省出一点时间闲暇或者做家务,因此得到村里的姑姑或者婶婶们的大力支持,木帆也因此完成了好几篇暑假作文,受到语文老师的表扬。木帆做了决定后,有点小兴奋,她认为亚亚能说会道又开朗,肯定会喜欢这个主意,于是她兴匆匆地去堂舅妈家找亚亚告知下周的详细安排。见到亚亚的时候,她正在房间里往脸上抹东西,把脸抹的花白,然后拿起一支口红往嘴唇上涂。木帆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亚亚化妆所谓何事。木帆在小学的时候也偷偷拿着母亲的一支口红往嘴上乱涂一番,只为探个究竟。那是父亲从城里买来送给母亲的礼物,但也只见母亲悄悄地涂过一次,后来一直将那支口红藏在抽屉深处,直到口红膏变干。木帆停留几秒后,立马把自己的计划告知了亚亚。通过一周的相处,木帆认为以自己对亚亚的了解,这个计划应该能得到亚亚的同意和点赞。但亚亚听完木帆快节奏地一顿输出后,并没有表现出喜悦,反而投来意外的眼神。她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玩的,陪小屁孩玩多无趣啊!”木帆一时有点尴尬和不知所措。于是亚亚把木帆拉到身边,说晚上已经约好了一个有趣的活动,她会带上堂舅妈家的小录音机,装上迪斯科音乐的磁带,去我表哥家跳舞,表哥会叫上几个同学,晚上一起尽兴跳舞。亚亚还告诉木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打算在屋内多待,免得皮肤晒黑,要是等到开学的时候皮肤不够白就不好看了。亚亚的一番话,让木帆多少有点失落,但对于晚上的跳舞聚会活动还是充满好奇和期待。亚亚从她的行李箱拿出一套衣服给木帆,说借她晚上活动穿,跳舞应景。木帆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激动地拿着衣服开始在镜子面前比划起来。

木帆怀里揣着衣服飞速地跑回了家,出了满满的一身汗。到了房间后,看到弟弟木铜趴在水泥地上写作业,说是贴着水泥地特别凉快,木帆立马连哄带骗地把他撵了出去。稍微擦了一把汗后,木帆开始试穿衣服。镜子前的木帆,穿着略微低领的蓝色条纹短袖上衣,深陷的锁骨异常突出,袖口是正流行的泡泡袖,胸口处还有一个蝴蝶结绸带;下身是一条A字形白色短裙,裙边镶着一圈蕾丝,长度没有过膝。相比较木帆平时的穿着,这套衣服设计比较讲究。木帆夏天的穿着一直是普通圆领体恤衫或者的确良白色衬衫,配套的一般是的确良材质的裤子。木帆穿着这套新潮的衣服,略感新奇,但没感觉有多漂亮,更多的是一种不适感,感觉别扭,可能较黑的肤色穿上蓝色的上衣更加显黑。木帆虚岁18,但发育还没完全,这套新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并没有性感的味道。或者说,相比较同龄的亚亚,木帆没有女孩的魅力。对,自从认识亚亚以后,魅力这个词突然在木帆大脑闪现。那天晚上按照约定的时间,一群小伙伴聚到了一起。令亚亚惊讶的是,木帆并没有穿上她给的那套衣服,还是平时的着装亮相,木帆笑着说自己的衣服更加自在些。当录音机里响起《路灯下的小姑娘》迪斯科歌曲,亚亚带头开始甩头摇晃,慢慢地,大家开始跟着摆动身体。从起初的扭扭捏捏,到后来的群魔乱舞,再以亚亚为中心,围着她又转又跳......,直到舅妈出现并大声呵斥后,人生中第一次舞会才告一段落。那天晚上木帆兴奋地有点睡不着,她发现自己随着美妙的音乐节奏摇晃身体特别畅快淋漓,同时她有点担心,因为她看到大家在欢快地跳舞时,表哥和亚亚两个人的身体挨得很近,甚至身体之间有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