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人类开启修行不是蹇衍清导致的，蹇衍清能使得人踏上修行是几乎肯定的。

处理完踏入修行的二人的善后，两人返回。好在蹇衍清遇到的两个人都是久居深山的隐居者，对于餐霞饮露、修行长生早就有一定的认识，意识催眠后也没发现有什么反社会反人类的倾向，处理就很简单。

“看来最近你还是不要走太远诶，太远的地方出现修仙者了我顾及不到。”

蹇衍清撇了撇嘴，表示无奈，方盛冬笑笑，“但我们可以去没有人的地方。接下来我要先去解决张秉渊的事情，我答应他了的。”

“我和你一起去，我怕你遇到危险。”

“不会的，最好还是我自己去解决，像你父亲说的那样，你不参与是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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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刘小波的时候，小波正在给病床上两手打着石膏的男人喂饭，男人叫嚷着饭后要来一支烟，被隔壁床老人的女儿喝止了。

刘小波瞪了一眼，说我的老子抽不抽烟轮不到你管，可能是手臂上有纹身的缘故，那个女人闭嘴了。

悬浮在黑夜里的方盛冬只是静静看着，看着贴画的纹身和银色的勺子交错着、闪灭。

喂完了饭又削水果，擦完嘴了又擦身子，然后聊着家里长短，说前两天的下午不知道为啥昏昏沉沉的，后来怎么也想不起来做了些什么事，倒是晚上精神的很，家里的猪生病了，帮着奶奶弄药喂猪忙活了大半夜。

刘小波轻声细语的和老爹闲聊，父子俩的声音在隔壁老人起伏的鼾声里不急不缓、古井无波，一点也不像那个社会头子小老大，方盛冬便也只在窗外静静的听，隐没在黑暗里。

“在学校里没闹事吧？要是有谁欺负你就和我讲，你爹给你撑腰去，我兄弟伙计多，最不怕这种事。”

“谁敢欺负我啊，放心吧我在学校好得很。”

方盛冬心说是啊是啊谁欺负你啊学校周边的恶霸头子之一就是你，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

“好得很就行，多少还是读点书，老子我要求也不高啊，我晓得你不喜欢学，但是你聪明，搞个二本没问题的。”

“晓得晓得，知道知道，烦死了。”

“你看我手一受伤就没法挣钱了……”

“好了好了，我能考个二本的，二本肯定简简单单的。”

方盛冬听不下去了，落在医院门口，找到了停在走道旁的一辆摩托车，坐在上面等着主人自己过来，父子俩闲聊的声音却仍然在盘旋回荡，最终变成了母亲的声音。

“小冬啊，还有几个月，你努把力说不定能考过一本线的……”

“小冬啊，时间还来得及的，现在不要放弃希望……”

“小冬啊，上课的时候少发点呆，多听老师讲什么，不听老师讲的什么自己想怎么可能学的会呢……”

“小冬啊……”

“好了不用说这么多，我肯定能考个一本的，放心！”

同样的谎言，同样的语气，方盛冬一时间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成为修仙者，对方仍然是鬼火少年。

方盛冬散开意识，笼罩了整栋医院，好像陷入了深沉的泥沼。沉重跳动的心、压抑的痛哼、呢喃的祈祷、绝望的哭泣、长久的叹息。

“也许我可以做点什么，比如我可以治愈这些人。”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心头，一阵莫名的心悸笼罩了方盛冬。

“咦？”

方盛冬闪现在医院里，看着闭上眼准备睡着的刘小波父亲，意识牵动，指尖环绕了一丝微不可见的七玄劲，正要点到其身上，那种强烈的心悸简直达到了顶点。可自从开始强化身体后心脏就变得格外强劲有力，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难道袁昌时是因为来过医院？医院里有什么奇怪的存在？”

散开全部的意识，仔细的检索医院的每个角落，除了那种特有的压抑和沉重的氛围外，仍然只是心里有些不适和心悸。

“这是怎么回事？”

“老帅头，意识有可能感知不到某些东西吗？”

“当然有可能，比如你的意识辐散开来，目前绝大多数修仙者就感觉不到，因为你的意识远强于他们。但这个医院里我也没感觉到什么非人的存在，这颗星球上诞生的还不至于有我感觉不到的。”

“那我怎么想救这些人就心悸？”

“你不是啥直觉圣体吗，可能是你的直觉起作用了。身为修仙者还是要尊重天道的，既然你心悸，那这种事就最好不要做。”

方盛冬犹豫了片刻，还是收回了七玄劲，天威难测，方盛冬还不想失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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