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灵……”江七水沉默几秒：“可我听说人死后的灵魂是没有实体的，摸不到，抓不着。”

杜啸林微微摇头：“那是寻常的魂魄，才虚无缥缈，而且普通人大多魂魄一离体就被风吹散了，根本不会存在多久，还有的身体太弱，死的时候肉身和灵魂便一起都消失掉了。”

“那么大嫂是……”

“对于有神力在身的人来说，死后才能魂魄凝固成型，但蝴蝶是普通人，死时或者魂飞魄散，或者离体也存在不了多久，昨晚出现凝实魂体，应该和幽海有关。”

“幽海？”

“幽海是死灵之海，处在冥地的一侧，海里有种种神异，能凝结普通人的阴灵也不好说，但并非真正的血肉之躯，否则再次死后也不会化为一滩脓血了。”

“可是今天大嫂又出来……”这是江七水最大的不解，就算这个世界有神鬼妖魔，那昨天祭台出现的摩登女郎阴灵已经被杜啸林给灭了，今天怎么又出来一个？

“今天……”杜啸林微微一笑，抬起手掌拍了怕桌面上的羊皮书：“古阴书记载，人死为鬼，鬼死为魙，魙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为微，统称为灵，昨天祭台上的是鬼，今天海边的是魙。”

江七水目光落在那本羊皮书上，心想这就是对方之前说的瞎子手上那本书吗？

瞎子不就是你自己吗？你倒是能编瞎话骗人，书不还在你手上……

“不管我原来的身份是什么，既然收你做门人，总要传授给你一点东西。”杜啸林观察江七水目光，轻轻敲击羊皮书说道。

“传授什么东西？”江七水有些意外，没想到杜啸林还要传授给他本领。

“自然是法术，这个世上得不到神力，总要会些法术的，不然怎么安身立命？杜啸林入过神教，却没有神力，虽然身为一帮之主，但却连点法术都不会，他死的不冤。”杜啸林淡淡说道。

江七水对这话倒挺赞同，在这种不正常的世界，没有点压箱底的本领，千万不要出头，做什么帮主，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我就开始教你一门阴法。”

“什么……阴法？”江七水顿时警惕起来，听名字不像什么好词。

“阴法是与尸灵之类有关的法术总称，我先教你一门……”杜啸林想了想：“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

“这门法术用途很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之后，杜啸林往外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

江七水站起身朝外走，他绝对不相信对方这么好心教自己什么法术，可到时又不能不学，看来今天晚上必须得去船上弄件东西备着，省得事到临头被动。

看江七水出了洞口，杜啸林露出一丝冷漠，低声自言自语：“既然不说实话，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能肯定对方在祭台黑雾中见过“神”，没有被带走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迫切地想知道“神”给予了对方什么，是否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神眷，或是神力，亦或其它什么东西。

江七水回去住处，仔细思索杜啸林话语，又回想他手中的那本羊皮书，杜啸林管这书叫做古阴书，该是一件好东西，但想拿这本书就得先干掉杜啸林。

他沉默地坐在壁角，静静等待夜色降临。

直到外面彻底黑下来，他这才缓缓起身，和白小美打了个招呼，出洞朝着岛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