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啊。我在家好像就停电了几分钟而已,至多10分钟吧。”
“蛮严重的,关键是连备用电源全部失效了,当时侯主任急的都快抓狂了。”
“那他头顶几根头发是不是又甩起来了,哈哈。”
“哈哈。”年轻的女护士们一边嘻笑着,一边忙碌着给涂明飞和温玉兰重新换好输液瓶,然后又轻声嬉笑着推着小车离开。
涂明飞靠着枕头看着输液瓶的滴液,慢慢滑入滴管,又开始发起呆来。
李宏提着箱子快速的在巷子里穿梭,夜市的南城区很热闹,他的脚步很快,嘈杂的闹市让他显得更加焦灼。不一会儿,东拐西绕,他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小巷两边都是半砖半木的老房子,李宏跨过一条臭水沟,来到了一栋黑褐色外观的老屋前。带着手套的他刚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老屋的木门便轻轻打开了。
“来的挺早。”老人的声音有点沙哑。
“下次就不能换个地方吗?”李宏轻步跨入老屋。
“老了,有点忆想在这里。时日不多了,怀旧啊。”老人穿着厚实的旧棉服,戴着一顶四方的棉帽,显的又土又老。
老屋里面很亮堂,一位穿着中式夹克的壮实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侧门旁,另一位穿着紧身皮衣,束发而立的年轻女子戴着褐色口罩,两只闪烁灵动的眼睛让人看的很。。很喜欢。
李宏朝侧门旁的两人微微点头示意了下,两人没有表情,只是轻轻走到了老人两侧,看着李宏。
李宏将手上的箱子递了过去,中年男子有力的接住,然后转身轻轻的放到了大厅中间一张老旧的木桌上。
戴着棉帽的老头看着箱子微微点点头,“辛苦了。打开吧,玉虹。”
年轻女子快步上前,稳重的打开了箱子。
老头走到木桌前,看着里面的东西,轻叹道,“收拾的简陋点,唉。毕竟是上千年的宝贝,就这么装着,有点对不起老祖宗啊。”
李宏嘿嘿一笑,“张伯,来的仓促点,你见谅。要不,你先开工吧,晚点我还赶着送回去。”
勾着背的老头,轻轻从箱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盒子,正是前几天墓区出土的那件青盒。老头的双手微微有点颤抖,“千年啊,几千年的东西,终于。我真是有幸啊。”
李宏微微笑了笑,看着略微有点激动的老头,“张伯,其实呢,我觉得,放开来看,只是件祭具。”
张伯点着头,“我明白的。有些事情呢,你们不是道门传承的人很难理解。谢谢你。帮我遂了个心愿。”说完,他将这个不大的盒子,交给身后的年轻女子,“玉虹,你们先做事吧。尽量快点,李先生还等着。”
年轻女子躬身,举起双手接过盒子,和中年男子庄重的走入里面侧间。
“李先生,先坐坐,茶我早泡好了。还热着。”老头抬了抬手。
“张伯,别这么客气,咱们也熟络了。”李宏轻轻坐到了大厅上的一张长凳上。
“是啊,这几年,麻烦你甚多。”张伯轻轻给李宏沏了一杯茶
“麻烦谈不上,而且你们的报酬也很高,很公平。其实呢,那些资料也好,这个东西也好,整理后迟早要发布的。我只不过,提前点透露下内部消息而已。”
李宏恭谨的接过茶杯。“这些东西在我们业界,影响力其实不是很大。”
“盒子,下周就要送到省城去?”张伯举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是的,队里是这么安排的,我的老师也一起回省城,估计会对这东西做个全面分析。我在这边最多再待上一个月也要回所里了。”李宏点点头。
“盒子出来时,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张伯放下茶杯,眯起小眼,忽然认真起来。
听着张伯有点严肃的语气,李宏尬笑道,“张伯,真的什么也没有,昨天现场视频我都发给你看了,确实启封时就是空的。”
张伯语气又变的淡淡道,“哦。”眼神又慢慢深邃起来,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看着沉思的张伯,李宏顿了顿,然后微微凑过去说细语道,“张伯,其实我老师对你那个清玄宫做过史学研究的,我稍微了解点,对于你的期待,我心里是理解的,有些话,我就直说吧,毕竟那盒子的一些传言,只是道门或上古传说,你不要太认真了。”
张伯慈祥的一笑,“谢谢你!看来,你的老师在这方面确实是国内业界权威。你还是知道很多的。”
李宏喝了口茶,“我比我老师还是差很多,现在这社会太浮躁了,哎,没办法,对于我们这种搞冷门学术的,想安心做做学术太难,没钱的日子是真的难受啊。这些年,多亏你的接济了。”
“哈哈,李先生不要自我看低了,你太过谦了。我们算互相帮助嘛。”张伯和李宏都笑了起来。
两人又谈笑着坐了半个多小时,随后叫玉虹的年轻女子和中年男子便再次捧着盒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张伯朝着两人微微点点头,玉虹便将盒子轻轻的放回李宏的箱子中,然后轻轻盖好,检查一番后,便再次默默站到旁边。
李宏也站了起来,“行,那我就不打搅了,东西我就先带回去了。”
张伯也站了起来,“辛苦了。”跟着李宏走到门口。
李宏提着箱子打开木门,“那告辞了。张伯,咱们下次回省城有机会再见。”
“好。”
李宏刚打开门跨出半步。
“对了,李先生。你那个师妹,还在医院吗?”张伯忽然又问道。
“玉兰啊,还在,估计明后两天就能出院了。”
“那你问过她了没?”张伯眯着双眼看着李宏。
“问了,张伯,她说了,当时没有摸到有任何东西。”李宏转身拉了拉衣领,点头朝众人示意了下,便匆匆跨出屋子,忍着四周的气味,快步朝着巷子口飞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