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府中府,乃是上任益州知州所建,父亲只是略做修缮便投入使用。”
“此次私人宴席,就在其中举行,所有费用,完全出自黄家,不入公账,不用公摊,也不受任何贺礼,单单只是为了大家热闹一下,混个面熟,免得以后见面不相识。”
“不知姚大人对于这个解释,是否满意?”
黄长宇语气平稳低沉,没有任何倨傲之色,可姚仲何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别样意味。
“哼,字提得一塌糊涂。”
姚仲何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冷哼一声,施施然踏入院子。
……
府门处,黄梦书孤身一人接待众多宾客,忙的满头是汗,失去了方才的悠然自得。
“哎,郑郡守,小子黄梦书,乃黄府二子,您这边请。”
“感谢感谢,东陵曾家是吧,请进便是,会有专人为您引路......”
不得不说,黄梦书终究是稍微年少几岁,说话待事没有大哥黄长宇那么圆滑,不过这也正是黄极将他安排在这里的目的,只有经过长久的打磨,才能让璞玉抛光。
黄极坐在府中私宅,远隔近百米,却仿佛能看到黄梦书的此时的窘态,不由心情愉悦。
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黄极有满意的地方,也有不满意的地方。
大儿子黄长宇不算聪明,是一个合格的守业之人,但好在宅心仁厚,听话懂事,没有继承到他母亲贾艳如的冷漠和自私。
二儿子黄梦书脑袋灵光,鬼点子很多,博览群书,只是在与外人交往上面,总是缺乏自信的气度,应该是受到了他母亲唐新柔出自小家的影响。
但这已经是黄极从小将两人带在身边培养能达到的最好结果了,总的来说,差强人意。
毕竟当初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只是一个每天起早贪黑毫无建树的小摊贩而已,字都不识几个,远远比不上他们。
慢慢的来,循序渐进即可。
而且很多时候,只要品行和心智不出问题,运气才是绝大多数人扭转人生的关键因素。
俗话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就比如自己。
他们还年轻,人生漫长,机遇颇多,未来可期。
想到这里,黄极轻轻瞟了一眼身侧正在安静品茶,面色淡漠如水的罪如海。
话说,罪大师貌似比长宇和梦书还要更加年少吧。
也没有仔细问过,看样子应该差不多十七八岁,竟已是一流高手,并且还精通医术,实在难得。
可惜,如果长宇和梦书两人中但凡能有一个拥有武学天赋,那即使砸钱,至少也能把他培养成准一流高手。
每每想到这里,黄极就深感惋惜,飞檐走壁,震天撼地,这才是男人的终极浪漫啊。
然而实在是没有天赋。
不过也没关系,就算是强如天下第一剑客闻某人,也没办法毫发无伤的独自对战上百位身披重甲,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
这天下,终究是权势者的天下。
黄极乐呵呵的放下茶杯,刚准备站起身来出门迎接那不听话的沛文郡守姚仲何,没成想却被身边人抢先一步。
“罪大师,你是?”
黄极疑惑万分,难道说罪大师和姚仲何认识?
“噢,黄知州,我准备前去迎接苏夫人,她已经到府口了。”
罪如海微微拱手。
“罪大师不愧是一流高手,去吧。”
黄极挥一挥手,看着拉着小芸的罪如海与被黄长宇领着的姚仲何在九张圆桌中心处擦身而过,没有任何交流,心中的忐忑顿时消散。
“看来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