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教授。

全名龚建设。

国内较早一批的生物研究方面，具有真才实学的教授。

建国之后，生物研究领域展开，为国内拟定生物工程计划的众多教授，他是其中之一。

别的不说，他手上攥着的专利论文，数不胜数。

和他一样的，目前还在世的，也参与过相关计划的，就是那四位了。

至于其他人，不熟是一方面，去世了的是一方面，还有的，就都是晚辈，那些五六十的小屁孩，根本不懂他们这个年龄段所考虑的生物思想。

不是一层次！

或者说得更具体些。

“这些人都是纸上谈兵，哪像我们那时候，是真的抓来研究啊！”

“那时候限制比较少，考虑得不周全，只是为了研究而研究，我们对生物知识的渴望，超过了一切。”

龚建设坐在去往指定地点的路上，那位开车的司机笑盈盈地。

“所以，龚老，虽说他们和您相差十岁左右，但层次上确实差很多啊！”

“听您这么一说，我真觉得他们是纸上谈兵了！”

龚建设拍了拍自己这条每逢阴天下雨就隐隐作痛的大腿，感慨起来：“是政策不允许，我们呢，是摊上了个不太完善的时代。”

“各有利弊吧！”

“曾经我们拼命，才有了后来他们在生物研究领域的百花齐放！各种优秀的观点、理论、论证方法，等等。”

“但能真正上手，卷起袖子大干特干的机会就没了。”

聊着聊着，种种往事浮现。

开车的这位是兴趣越来越浓。

“龚老，我一直有个问题啊，二十年前，如八十年前一样，从天而降，坠下的那个生物到底是什么？我听说有些骨头被拿去研究化验……”

龚建设立马瞪眼，胡子都要竖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人！”

“是你们请我来的！”

“就拿这个考验人是吧？”

龚建设是老了，但是又没糊涂！

这位，包括那四位，都是“廉颇老矣，依旧三大碗”。

“停车！我要下车！停！”

立马，这车靠边停了。

但开车的这位，立马摘下厚厚的近视镜，扭头看向龚建设，他反手指着自己：“龚老，我，当年给您当助手，帮您测试那骨骼密度的小王，王田强！”

“您再看看！仔细想想！”

“这些年，我吃得太好，又不怎么活动，就比之前胖了三十斤！”

“我左耳朵后有块胎记，您记得的，您看！”

赶紧证明身份！

“经历过那件事之后，我转业了，去了比较隐蔽的部门。”

“而这次提及那次事件，主要是……”

龚建设盯着他，并没有下车的动作，但表情依旧愤怒。

“龚老，您消消气，我和您认识，才这样，那几位啊，去接应的司机，见都没见过，方式离谱着呢！”

龚建设依旧拧眉，怒瞪。

“额……”王田强一直陪着笑，“龚老，职责所在，还望您不要见怪！当然了，提及那件事，也不单单是考验，而是想让您有个思想准备。”

话锋一转。

王田强笑意凝结，眼神坚定，“龚老，请问您听说过拦路人言的黄鼬没有？”

龚建设表情动容。

王田强继续：“龚老莫怪，我真不是拿您打趣，我自从那次之后，摸爬滚打二十年，如今也是有了自由话语权，所以我才能和您交个底。”

他表情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确切一点来说，不是听说，而是……亲眼所见。”

“另外……您请过目。”

说着，一沓红头文件递过来。

王田强这才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

当龚建设和那另外四位碰面。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家没有像往常一般互相打趣，而是脸色阴沉，极为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