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瞧见他身形,似乎年纪不大,除此以外一无所获。”石朗摇摇头道。
“朗叔,我且总结下你们那日经历中的疑点,如果我所说的与你那日见闻有什么对不上之处,你便直言告诉我。”石琛抚着下巴道。
“好。”石朗点点头。
当日因着去天香阁调查石广涛,从而掀起一连串变故,害得同行的几人都受了伤,石家众人尤其是以石玉舒为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都没来得及好好复盘。
“首先,事情的起因来源于两派党争,朱先生一派的支持者遭受了不少的收买,同时祁丞相处仿佛还能预知朱先生接下来的动向……朱先生通过分派三份不同名单的方式,确定了走漏风声那人出自于五姐的身边。”
“不错。”石朗摇摇头,遗憾道:
“四少爷还曾与祁府的那位白遂之有过争执龃龉,我们当中谁都没想到这竟是他们两人串通合演的一出戏!本来我们对四少爷只是稍有些疑心,但在四少爷出面袒护挑拨离间那厮时,这一切的怀疑俱都是坐实了!”
“呵呵呵……”石琛貌似阴冷的一笑:“石广涛藏得不浅,这些年跟着他娘亲,想必也学了不少藏头藏尾的招数。”
“七爷您说什么,难道杜夫人也?”石朗心中生疑,他却是也还完全不知道杜夫人乃是来泰国卧底一事。
“没什么。”石琛摇摇头,暂时不想在此事上多费唇舌:
“我且续说下去……你们为了调查石广涛来到了天香阁,当时在院门外犹豫许久未能进去,之后乃是受了一位名叫‘薛公子’的人指引,这才进了门。这薛公子,与你们随便聊聊,之后便走了。”
“是啊。”石朗有些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理解石琛为什么要在此时提起这位于大事完全无关的“薛公子”。
“紧接着,天香阁中那位倩如姑娘便给你们送来了‘碧雕酒’,说是打着四哥的名号,但我四哥并没有现身与你们一见。再露面则是在几个时辰之后,执意袒护白遂之,与你们反目成仇。”
“不错。”石朗道:
“此事却有疑点,我回来之后问过小姐与绿云,据她们所说,四爷刚巧便在那日晚间回了府中用膳,还提前送给小姐一件生辰贺礼。按照时间来算,当时的四爷绝无可能出现在天香阁,当时的酒应是有人假借四爷的名号送来的。只为了诱使我们喝下,以便发难。”
“那朗叔觉得是谁?”石琛问道。
“要么是四爷提前叮嘱了人来做……但他未必知道我们那日刚好会去天香阁寻他。”石朗思索着,摇了摇头:
“或者是另有监视着我们动向的人,我那日本以为已经十足慎重,留意到了天香阁中那些姑娘似是有些鬼鬼祟祟,但还是没经得住稀世美酒的诱惑,这便中了计。”
“此间细节,怕是只有为我们送酒的倩如姑娘才能说个明白,但我们后来再去天香阁寻,天香阁已经人去楼空,不仅是没了四爷,连包括倩如在内的几个脸熟的姑娘都不见了。”
“嗯。”石琛一应,目光转向云赦:“徒儿,你若是天香阁中人,明知道我六哥与朗叔前来调查,你却想害他们,该出什么计策?”
“我?”在一旁侧着头听热闹的云赦一个激灵,随即应道:
“师父也知道的,我从前是个偷儿。这行偷的精髓就在于敌明我暗,必得教我想偷这人完全留意不到我。酒色财气是为人生四戒,而青楼更是一个饮酒作乐,叫人破财耗气的地方。这四戒一破,再有戒心的人怕也要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