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未知的恐惧,谁都不能例外。
饶是朱松作为现代人,在电视和游戏里总算看过点打打杀杀,躺在床上仔细思索着钱谦益的话,想来想去,居然也有些后悔了起来,万一真将一小处鞑子消灭了,会不会引起鞑子的报复呢?
而打五六百个鞑子,又会不会真如钱谦益所说,反而不利?
陷入无边无际的想象中,朱松便是一整夜都睡不着了。
到了清晨,鸡打了鸣,几人整肃了装备,又喊着军士们从老百姓的房子中出来,花了许久时间。
最终朱松还是敲定了去处置那个盘踞了几十个鞑子的乡社,黄蜚脸上的表情失望又带着些庆幸,几人商议过后,便将消息公之于众。
听闻只要打几十鞑子,御营的将士喜不自胜,朱成功很快就点足了三千精锐,还有两个蛤蜊港本地的守军也跃跃欲试加入了进来,众人脸色都露出了难得的轻松。
每人绑好一块红布袋在手上以作区分后,很快就由就由黄蜚和几个家丁在前,往那处乡社开进去了。走在路上,脚步声和马匹的嘶鸣交错,还有衣甲上碰撞发出的哗哗声,更是让大家安全感十足,甚至在行军中时不时有些许喧闹声传出。
日头渐晒,总算是赶到了那处乡社外大概十余里的位置。朱成功一边让众人就地休息,一边赶紧派出斥候和黄蜚的家丁一起去乡社内探查。
众人有说有笑,甚至都没怎么隐藏踪迹,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看得从乡社方向有一人狼狈逃了过来,满脸的张皇无措:“不得了!不得了了!根本不是几十个鞑子,起码有好几百个,还有炮!鸟铳、佛郎机、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他们几个腿都吓软了,还在慢慢往回走...”
旋即凑过来听消息的人全都乱了起来,就连朱松都不能免俗。
朱松‘嗡’地一下脑子空白了起来,赶忙问道:“惊动了鞑子吗?”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没有,没有,倒没被发现,这伙鞑子只是做着集结,要将乡社烧了,撤离...”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在喊“逃啊”了,可怜朱松当了一年正经皇帝,却从未见过这般乱局,内心闪过千百个想法,想稳定军心,到了嘴边却说不出一个词来。
正当此时,朱成功一把把刀从腰间拔了出来,大声朝着人群吼道:“不要乱了!”
朱松这才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表情极其陌生且凶恶的朱成功护卫在自己身前。
朱成功五官都狰狞开来,奋声大喊道:“难道到了这里,要装作无动于衷、逃命去了便是吗?!跟着本将冲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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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虏入犯,连破数十城,无敢撄者。
孙总督传庭亦云:“我麾下百战兵,为流贼望而胆落者,遇东虏辄股栗。”
偶一日,与北兵隔河相望,我兵詈云:“吾淫若妻女。”
东虏大笑,驱营中妇女百数十出,皆红紫成群,指与我兵曰:“此若辈妇女,尽为人淫,反欲淫人耶?”
语未毕,以数十骑浮渡,我兵数千皆走,如失魂魄,蹂践死者甚。——南京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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