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句话一吐出,皇甫瑜的长剑瞬间收回几分。
让那张横长舒了一口气。
皇甫瑜阴冷的面庞,也是如枯木逢春般,瞬间温暖。
“既然如此,明日可定要教我见得张兄啊!”
“今日天晚,我不便去叨扰嫂嫂了!张兄明日清晨,记得替我向嫂嫂问好!”
言罢,也不等这张横有什么反应。
皇甫瑜便领着庞德,打马上前,来到皇甫峻的身侧,等得皇甫峻翻身上马,微微颔首之后。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
皇甫瑜一只手揪住了一脸懵逼的梁兴的上领,径直将其揪起,递给了身后的庞德。
轻笑一声。
“我与梁兄一见如故!想邀梁兄到我府上一会!”
“明日,再将你们的少君给送回来!”
说罢,没等众多惊呆在原处的部曲们回过神来,这皇甫瑜便连连打马掉头,手握利刃,领着一众骑从鱼贯而去。
一时无人敢拦!
直到马蹄声愈来愈响,一众骑从在街道上奔驰起来。
方才有个梁家部曲,满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
“少君...这就被捉走了?”
其他的梁家部曲,亦是才反应过来,因为失了少君,而满脸惶恐。
见得皇甫瑜揪起梁兴便走,张横同样呆愣在了原地。
他想不明白,这皇甫瑜带走梁兴是要干什么,是不放心自己等人,要做个两手准备吗?
‘还是说...这皇甫瑜有龙阳之癖?’
想到这里,张横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内心被迫当作侍从,立在韩府门口的屈辱,也早就褪去了大半!
毕竟...再屈辱,哪里有梁兴被当个鸡仔揪起屈辱?
见得梁兴在那面上带疤的青年怀中,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张横不由得神色复杂,长叹口气。
“今日之事...当真是一言难尽...”
“明明是要给那皇甫瑜一个下马威,怎地...全程都被其人牵着鼻子走!”
见得张横这般模样,一旁的其他扈从,却是小心上前,轻声问道。
“少君!那皇甫瑜走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是不是可以直接回去了?毕竟...晚上可是有宵禁的!”
话语未罢,这张横却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把长刀直接拍在了那蠢的可恨的扈从面上。
他恨恨道。
“回去?”
“都给我老实站在此处!”
“有宵禁又如何?我与今夜巡逻那伍长,有几分关系!”
说罢,张横又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回头嘱托道。
“出去两人,回去与家中一下此间事情!”
夜幕越来越晚了。
百余名世家扈从,老老实实地立在了韩家门口。
看得来回匆忙赶路的乡人,皆是啧啧称奇。
......
次日清晨。
愈来愈寒冷的冬日,缕缕阳光穿破云层,打在了路上的行人之上。
给些许衣衫单薄、仅穿着一件褐衣的乡人们些许温暖。
“公琪!你昨日是当真能睡!”
大清早的,皇甫瑜刚刚洗漱过后,便听得马腾爽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昨日回来之后,已然天晚,皇甫瑜只是派出几人分别往马腾、陈懿处去,解释一二,便留在了客栈中。
“寿成,怎么大清早便来寻我?”见得马腾大步从门外走入,皇甫瑜笑着问道。
“陈府君与你划了片营地,就在我营地旁!”马腾打量着面色大好的皇甫瑜,同样笑着解释道。
“你手下不是没人吗?且随我去驻地,我那新招回来的数百兵卒,任由你挑!”
听到这话,皇甫瑜方才恍然,却是笑着摇头。
“寿成有心了,不过...我麾下兵卒,已然有了来处了!”
“寿成只需借我百十精锐一用,我用过之后,便还给你!”
听得这话,那马腾先是一愣,紧接着忽的皱眉。
“你已然有了兵卒源处?”
“公琪初来乍到,哪里来得兵卒源处?莫要与莪客套!”
说着,马腾却又是拍着皇甫瑜的肩膀。
“前日倒是多亏你照顾我家超儿、岱儿,没有让两人走丢!”
“不过些许兵卒罢了!我且送你便是!”
皇甫瑜仍旧淡笑摇头。
看得马腾满脸疑惑。
“嘎吱!”
皇甫瑜身后,又是一只木门打开。
漏出了房间之中,满脸疲倦之意、一看便知一夜未睡的梁兴,此时,其人却是直愣愣地看着马腾,眼眸中擒着满满的激动。
“寿成兄!你莫非是来救我的不成!”望着马腾,梁兴满脸的难以置信,却是喃喃道。
只是...其人话音未落,从那房间中,却又是走出了一个面上带疤的青年,面色憨厚,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握着刀站在了梁兴的身后。
等待皇甫瑜的命令。
见得梁兴的一刹那,马腾心中杂念浮生,一瞬间各种念头都浮现了出来。
他瞬间便明白了,那皇甫瑜所谓的兵源来源是什么了!
马腾也不去问皇甫瑜是怎么把这梁兴捉过来的,只是满脸忧虑,侧在皇甫瑜的耳畔处,低声问道。
“公琪,你莫不是打着那群世家养着的部曲的主意?”
“那可不敢觊觎!”
皇甫瑜笑着摇头。
“非也!”
“寿成兄,且借我百十兵卒便可!我自有主意!”
“万万不会是世家部曲罢了!”
听得这话,这面鼻雄异的马腾,方才缓缓点头,勉强信了几分。
“兵卒好说!公琪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腾愚钝,实在想不得公琪是准备去哪里获兵卒的?”
皇甫瑜淡淡一笑,却是指着城外的方向,笑着说道。
“世家移民!”
听得此言,马腾面上方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