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降临首阳山。

此事非同小可，王牧不敢怠慢，连忙带上燧人氏一同接待。

“晚辈王牧，参见太清圣人。”

“人族燧人氏，参见太清圣人。”

老子骑在青牛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王牧和燧人氏，凝视许久，却偏偏不让他们起身免礼。

看到这种情况，王牧心中一沉，这是来者不善啊。

老子淡淡瞥了王牧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燧人氏，问道：“燧人氏，以你钻木取火之功德，早该证得大罗金仙，为何如今还停留在真仙境？”

听到这话，燧人氏有点儿措手不及，一时不清楚高高在上的太清圣人，为何如此关心他一介小修士的修为进境。

王牧蹙了蹙眉，由于燧人氏等人暂不提升修为的提议是他所提，便想着开口解释一二，道：“回禀太清圣人，此事是……”

然而，他才刚刚开个话头，就听到老子冷哼一声，淡淡地吐了两个字。

“聒噪！”

随着他话音落地，王牧直觉有一道恐怖巨力，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之上，将他远远抛飞出去。

“小小蝼蚁，焉敢插嘴？”

老子目光淡漠地扫了王牧一眼，“看在女娲道友的情分上，今日留你一命，以后若敢再犯，决不轻饶。”

“咳，咳咳……”

王牧挣扎地站起身来，心中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愤怒和不甘。

这就是圣人吗？

这也配叫圣人？

他咬了咬牙，强行压制住心中怒火，沉声道：“圣人教训的是，晚辈今后必将您的教诲，铭记于心。”

老子收回目光，连半点儿回应也没给王牧。

无视，才是最大的轻蔑。

在他看了，这不过是一介蝼蚁，是否会愤怒，是否会记恨，是否言不由衷，全都无关紧要。

简单教训了王牧后，他重新将目光投注到燧人氏身上，道：“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燧人氏瞧见太清圣人如此羞辱对人族有大恩的黄河灵尊，心中的愤怒并不比王牧少。

然而，形势比人强，他又能如何呢？

“回禀太清圣人，由于人族天生孱弱，无缘仙道，所以晚辈将天道赐予的功德散给了其他族人。”

老子神色不喜不悲，继续问道：“缁衣氏，有巢氏，也是如此？”

燧人氏回道：“是的。”

老子平静无波的眼神中，似有锋芒一闪而逝。

“尔等可知，唯有大罗金仙才是洪荒的中流砥柱，也唯有拥有大罗金仙的种族，才拥有在洪荒繁衍生息的底蕴和资格？”

燧人氏低垂着脑袋，道：“这？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老子的身子微微前倾，引得整片天地风云失色，释放出一股无形无质，但又无处不存的浩渺气势，轰然压在燧人氏身上。

“可是有人，刻意引导你散分功德？”

置身于这股威压之下，燧人氏只感觉自己渺小得仿佛蝼蚁，呼吸急促，双腿颤颤。

不过即便如此，他仍旧强行忍住心悸情绪，咬牙道：“回，回禀，圣人，散分功德之事，是我们人族共同商定的结果，并无外人干涉。”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