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蓉瑟低头看了看被换过的衣衫,想到白语柔倩影。
两种香料没什么特别的,想来白语柔没有看出来。
想到白夏,十五年前看在姜铎的面上她饶白夏一次,同样的事情她绝不可能饶恕第二次。
既然白夏想要自己的命,那么这一次她的死活交给天意。
这样想着便隐约听到前院的喧哗声。
虎贲司卫所前院
白夏已经被白语柔扶到床榻上躺着,因为咳血的缘故,她的面容越发苍白。
白语柔白皙的手掌捏着白夏手腕,神情稍显紧张,眸子却十分沉静。
站在白语柔身后的姜唤雨焦急的来回踱步,一脸急切,妹妹会医术倒是让他的焦躁的心神略缓了缓。
“麻烦哥去永善堂跑一趟将恕娘子请来。”白语柔将白夏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回被褥侧头看向姜唤雨。
看着白语柔沉静面容,姜唤雨原本焦急的心态又降了几分。
“娘亲得了什么病?”姜唤雨担心开口。
“不是病,是中毒。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哥哥快去,记得见了恕娘子好生说话,不可用强。”白语柔淡淡嘱咐道。
姜唤雨点头,不再迟疑,出门便跳上快马向永善堂而去。
白语柔看着姜唤雨离开的身影,心中叹了口气。恕娘子在定州已有十余年,医术在定州百姓看来是盛名在外。
前俩年更是解了知府沈老太君的奇毒,久负盛名的孝子知府唐大人亲自登门拜谢,一时传为定州佳话。
白语柔断定娘亲中的是混毒,奈何她对所中之毒并不了解,不能擅自用银针去毒。
“为什么娘亲会中混毒?难道是北蛮.....”白语柔看着手帕上的血渍出神。
咳嗽声令白语柔回神,看到娘亲越发青紫的唇瓣,白语柔的心沉了沉,摆了摆手让房内的司卫退出去。
随即拿出银针,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用银针将毒素蔓延的时间放缓,等恕娘子前来.....
半晌,春雨端着一盏茶走进房间,她将茶盏放到床榻旁的茶几上,担忧的看了一眼额头满是细汗的白语柔。
她很心疼姑娘,倒是对床榻上的那位承平侯夫人没有多少好感。
“姑娘,夫人怎么样了?”春雨用手帕细致的为白语柔擦着汗。
白语柔摇了摇头,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只能希望恕娘子尽快赶来....”
“姑娘都束手无策,看来侯夫人已凶多吉少了。”春雨忽然有种久雨遇晴天的畅快感觉。侯夫人对小姐不是打就是骂,还阻拦姑娘去见侯爷和世子。
春雨望向永善堂的方向,她倒希望世子爷慢一点才好,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大逆不道。
永善堂位于定州西街拐角处,距离定州馆驿并不远。
此时已过掌灯时分。
楼关海走出定州馆驿,听到拐角处阵阵喧哗声传来。
他从虎贲司卫所出来时,看到表情淡然的白语柔查探白夏病情。他倒是觉得白语柔这姑娘如此沉静,想来白夏也只是近日操劳过度导致咳血,便没放到心上。
让楼关海没想到的是,白语柔就算面对生死时,眸子也是这般平静淡然。
楼关海刚想回司卫所,却隐约听到世子姜唤雨的咆哮声。
他微微皱眉召来属下来问。
“司丞大人,千户大人中了混毒危在旦夕,语柔姑娘让世子请永善堂的恕娘子,可是世子爷好话说尽恕娘子也不愿前往司卫所帮千户大人解毒。”
闻言,楼关海脸色微变,忙向永善堂而去。
因为定州城虎贲司抓捕北蛮人晚上实行宵禁,此时永善堂外围着的百姓并不多,但大多都用仇恨的眼神看向姜唤雨一行人。
永善堂内一片狼藉,中药、药单、称量中药的工具散落一地,药堂的伙计被虎贲司的人拽出来满脸愤恨的瞪着虎贲司卫各个敢怒不敢言。
姜唤雨面前坐着一位带帷帽的女子,黑纱随风晃动隐约可以看到女子脸上有沟壑纵横的伤痕。
“本世子再问一遍,你跟不跟我走一趟虎贲司卫所为我娘亲诊治?”姜唤雨满脸怒容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