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凌波依然被埋在黄金之中，只有一只手和那迷茫的脸庞倔强的伸了出来，

手里握着铁链的琼碧朝凌波走了过来，看着眼前好像被玩坏了的凌波，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合作愉快，别忘了拿回你的东西。”说罢，便把那根铁链塞到那只手中。

“我糙尼……咳咳。”凌波想说些什么，但只能不断咳出细小的黄金碎屑。

琼碧盘坐在凌波身旁，让守财奴从凌波的七窍钻入，帮他修复那乱七八糟的身体。

感受着自己体内被逐渐磨平的伤痛，凌波沉默的像一块石头。

“你难道就不想跟我聊一聊吗？”琼碧率先打破两人之间如凝冰般的氛围。

“你杀了我吧……”凌波现在说话便好似在呻吟，

琼碧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凌波，摇了摇头，便继续盘坐一旁看那即将落下的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现在这个世界的和谐已是强弩之末，无论是凡人，还是修炼者的眼中的世界，你在这个时代中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又想要成就什么样的事业呢？”琼碧一边呆呆地望着那散发无限美好的夕阳，一边向凌波问道。

对于琼碧口中冒出自己意识中才有的诗句，凌波是一点都不会惊讶，因为凌波肯定那家伙已经把自己算计得明明白白，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无处遁形！

“下一次见面，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合作。”琼碧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凌波不做任何答复，也失了几分兴致，随着守财奴对凌波的治疗到了尾声，琼碧也打算离开。

“下一次见面，我发誓，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凌波深陷囫囵，仅能望着头顶被染红的苍穹，这一句话，他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从口唇中顿出，就像被锤炼的钢铁般坚定。

这句话说完凌波就失了全身力气般的昏死了过去……

凌波是在一阵颠簸中醒过来的，疼痛和无力感在苏醒的那一刻便通过凌波全身的神经元传递到凌波的大脑。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凌波的记忆回到了过去，

苍白的病房天花板是凌波视线里的唯一，意识依然回归，但麻药的效力还没彻底消散，自己的肺部依然传来阵阵剧痛。

感受到自己口鼻中浓郁的血腥味，凌波有些许反胃，应该是自己的肺出问题了吧。

凌波能听见病房外传来听不太清楚的谈话声，应该是护士和医生吧？

他们在谈论什么呢？如何医治自己的病情，还是为自己感到惋惜呢？又或许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他们仅是在聊天罢了。

凌波已察觉自己时日不多，便越发多愁善感起来。

意识越来越清晰，身体的控制权也逐渐回归，凌波感觉喉咙很干，干得让人疼痛难忍。

自己正在哑巴的背上，原本在哑巴背上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啊？

自己好像一直没有问过他们的名字来着，一阵阵懊悔涌上凌波心头。

为什么，当初……

感受到身后凌波有所动作，哑巴开心的招呼这前面走着的女孩，还有书生？

凌波感觉脑子有点乱，看着围上来的众人，凌波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我害死了他……”凌波把脸埋在瞎子的背上。

“你在说什么啊？”

听见这句话中充满了疑惑，而没有凌波所预想到的情绪，凌波把头抬了起来，他的脸上布满了难以言说的恐惧。

完美之躯给了凌波更强大的观察力，即使只是看他们脸上的微表情，凌波便能发现他们是真的不记得那个死在尺内的男人了。

凌波能猜到原因，当他把手放在那根铁链上的时候，便注定了自己的一切都会被烧得一干二净，每人会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