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苏雅微微后退一步,他第一次感觉眼前这个队长陌生的可怕。
牧云朗挥手打断,不悦道:“怕什么?出了事有我牧云氏顶着。”
“嗯……”
风苏雅担忧望向体育馆内,心中一直在默念着时间的流逝,她身为副队不能违抗队长的命令,只能期盼时间快点流逝。
这是她第一次感到权利的可怕,人心私欲的可怕。
这样间接剥夺别人的生机又与暗术士何异?
只不过,手段更加卑劣一些。
纵使有不满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却不敢表露丝毫,她费劲千辛万苦爬上这个位置,只为了有优渥的报酬,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她不敢,不想让辛苦得到的一切就此消散。
牧云氏在整个十三区有这不可磨灭的影响力。
……
“哈哈哈!忘川,这就是你卖命服役的DBC,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支援你,可笑可悲。”
“你们这群白鸽,自以为自己多么高尚,肆意捕杀我们的同袍,将我们的晶核炼成武器,你们有比我们高尚多少?”
“你们也是罪人,你们同样在掠夺。”
“掠夺,即是罪恶!”
阴柔似女人的尖锐声,一直在偌大的体育馆回荡,似乎无处不在。
“你的话真多!”
陆忘川低喝一声,朝着前方的人影狠狠斩出一刀火炎。
炽热的火炎破空而去,硬生生将黑暗撕开一道光亮缺口。
火红烈炎所到之处,热浪翻滚,哀嚎声四起。不断有身上燃烧着烈焰的暗术士坠地,凄厉的哀嚎声如厉鬼般颤人心魂。
“陆忘川,你可知道?你随意这么一斩,又让多少家庭破碎?”
“你看看脚下的群尸,他们可能是为人父母,他们可能是热恋的情人,如今被你一刀便斩杀。”
“你又有多高尚?”
“据我所知,你如此疯狂的杀戮,只不过是为了在DBC得到晋升吧?”
“你好让自己与画家的联合更加体面?”
“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去掠夺他人的生命,跟我们暗术士为了变强夺取你们的晶核又有什么区别呢?”
阴柔的尖锐声依旧在响起。
每一个字都如锥子般扎进陆忘川的心脏中。
“噗!”
陆忘川感到喉间一抹难以抵挡的腥甜,一口淋漓鲜血从腔内喷出。
“忘川!你没事吧!”
画琉璃满身都是鲜血淋漓的伤痕,挡在他的身前,瓷白的肌肤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陆忘川感觉手中的“黎明”似有千斤之重,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烁着曾经死在自己斩刀之下的暗术士。
强大的心魔如潮水冲堤般撞击着他的信念,“对不起,琉璃我有些累了……”
他将滴血的横刀狠狠插进塑胶地板,慢慢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沉重的呼吸声如受伤的野兽一般,身上的伤口随着呼吸节奏不断渗出涓涓鲜血。
片刻,便形成一摊血泊。
画琉璃张开双手,护在陆忘川身前,警惕观察四周,“没事,忘川。别被他的话蛊惑,我们本就是敌对的,光与暗自古便在对立。”
“要是你也倒下了,我们整个小队就真的完了……”
“不是说,渡过今晚就答应陪我过生日吗?”
“你不许反悔!”
画琉璃一边说,一边在眼角处掉落晶莹泪珠。
暗术士像是永无止境般朝着整个小队扑来。
几乎,所有人都到了极限。
死亡的气息愈发浓郁,绝望之意在小队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