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缓缓蹲下身，带着怜惜的声音，轻轻抚摸陆忘川血肉模糊的脸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陆忘川，我现在给你一条活路，那就是吞下这枚晶核。”

说着。

小丑从怀中掏出一枚宛若黑洞般的菱形晶核，似乎就像一个活物，不停旋转，似乎可以吞噬一切。

陆忘川只是瞥了一眼，便把头拧过去，不再理会。

浑身的疼痛并没有让他意志模糊，他自然清楚那是什么。

“好硬啊！”

“像你这么硬气的真是少见，就像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难道，你不怕死？”

小丑依旧声音阴柔，语气种却带着一丝不耐。

陆忘川，“……”

“好，你的命不在意，可是画家那个人间尤物的命，你也不在意？”

小丑站起身来，手中把玩着一柄冰霜匕首，抛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寒芒弧光格外刺眼。

陆忘川死死盯着把柄明晃晃的匕首，“你们…想做…什么？”

他想移动，全身好似瘫痪一般，无法动弹半分。

“和你做个交易，你吞下这枚晶核，我们放你们走，要不然……”

说完。

小丑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紫晶屏，放到陆忘川眼前。

“你自己看吧。”

画琉璃躺在一张铁床上，满身都是渗血伤口，撕裂的衣服露出瓷白肌肤，让人心猿意马。

一个头戴鲨鱼面具的男子，正在玩味欣赏着眼前一幕。

随后。

他回头看了陆忘川一眼，伸出铁钳一般大手，轻轻掐住画琉璃雪白的脖颈。

“吞还是不吞？”

小丑再次发问，鲨鱼面具男子手中的力道更甚几分。

陆忘川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量，“放开她…我什么都答应你！”

场景中的画琉璃曼妙的身姿，如同被打中七寸的蛇般，在铁床上来回扭曲，发出续续断断的声音。

他知道，这是极端缺氧下的挣扎。

“这才像话嘛…”

“是个好孩子…”

小丑将菱形晶核取出，摊放在惨白纹路的手掌中，点头示意他吞下。

陆忘川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又看向居高临下的寒鸦。

他伸出血肉模糊的右手，颤颤巍巍地拿起似黑洞般晶核，手指刚接触到晶核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怔了一下。

似乎体内有一股巨大力量正在抗拒。

穿心般疼痛从手指尖袭来，整个身躯都在瑟瑟颤抖不已。

脑海中的光芒大作，似乎想要控制他的意志，让他放下黑洞晶核。

但是，他的眼中倒映着显示屏中画琉璃逐渐扭曲的身形。

陆忘川忍着蚀骨刺心般疼痛，将晶核缓慢放至嘴边，眼角流出两行殷红血泪。

他明白，只要吞下这枚晶核，就意味着将失去一切。

以后只能做一只深夜里的老鼠。

小心翼翼躲避白猫的搜查。

也意味着失去在DBC所拥有的一切，再也无法将画琉璃娶回家。

因为光与暗的立场永远是对立。

可是，他没有选择。

他浑身颤抖，紧闭双眼，强烈的恐惧让他破碎的肠胃一阵翻腾，强忍着恶心将晶核送入嘴中。

刚送入口腔的黑洞晶核化作一摊黑水，直接顺流而下，直到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