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西海家的掘井田一高高举起手掌,猛地拍向面前的桌子。
他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望着底下的擂台,怒骂道:
“混账!这个周大可,明明可以打赢最强的都月悠斗,却连番多次输给被都月轻松击败的对手,害我一个早上在他身上输了两三千万!”
水心会的仓田峰太郎轻笑一声,安慰道:“最近掘井桑新开了这么多借贷公司,输了这么点钱有什么所谓呢?”
掘井听出了仓田语气中的揶揄不满,但他不敢发作。
深吸一口气后,他强压心头怒火,面带微笑地说道:
“仓田桑这是哪里话,日本经济好,普通人对未来收入预期乐观,才愿意贷款的嘛,最后借到的钱,还不是流到你们水心会的几家房地产公司。”
“你们当初拿地那么便宜,压了好几年才慢悠悠地建楼建房,论赚钱,肯定是你们有眼光赚得多啊,我们就赚点息差,勉强过过日子而已。”
仓田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这么愁眉苦脸啦,反正今天那个周大可就要死在擂台上了,那些钱就当送他一副棺材嘛。”
“哼,那他面子可真够大的。”
此时包厢房门打开,一名男人走了进来。
一旁的工藤雄太和几个日系社团的心腹小弟看到此人到来,立马战战兢兢地正襟危坐着。
一个早上了,他们连口大气都没喘过。
仓田峰太郎也连忙把刚才剪好的雪茄,恭敬地递给进门的男人。
那名脸带刀疤,腰间别有一个小葫芦和一把武士刀,颈上还挂有一串指骨的男人,从进门之时,眼神就阴沉地一直盯着神保的包厢,忽视了仓田谄媚的笑脸。
“咳咳,石本先生不喜欢西洋的东西,你就收回去吧。”戴着圆形眼镜,唇上畜有两撇细长胡须的中年男人对仓田说道。
“嗨!如有冒犯,还请石本阁下宽恕一二!”仓田站直身子,深深一躬,脸都快贴到裤裆上了。
他用余光瞥视着石本腰间的刀,咽了一口口水。
男人摆摆手,淡淡说道:
“我石本洋介虽然做了很多听起来闻风丧胆的事情,但这都是为了我们大和民族着想。”
“你们帮忙抓的那些中国人也好,日本人也罢,他们都有着特殊的命格,是大计中不可缺失的一环。”
“在我手底下做事,不应该感到害怕,应该要觉得无比地光荣才行。”
“那些死掉的人,都是为了大日本帝国而献身的,我相信,他们也觉得很光荣。”
沉默片刻,掘井忍不住问道:“石本阁下,那个城户南身上的纹身真的有用吗……”
石本洋介身形一闪,室内骤然泛起刺目的刀光,打断了掘井田一的话语。
众人的视线短暂地失明了一瞬,能重新视物时,已发现石本洋介的刀锋紧紧贴着掘井田一脖子上。
“你不信我?”
“我,我,我肯定信啊,只不过刚才看他上场,但是没有您说那种效果,我就想是不是他不会用。”掘井田一嘴唇有点发抖。
“哼。”
石本洋介缓缓收刀,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不与掘井计较。
其实只是他余光瞄到,神保三吉在自己拔刀的瞬间,扭头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稻荷神亲族会在这里,神道教那群人到底有没有在做事的!真是一群饭桶!”
他对神道教本就颇有怨言,但此时身边全是凡人,只好在心里默默发泄。
但石本洋介还要依托这些凡人替他做事,他缓声解释道:
“是我命令他不能擅自动用凶煞纹身的,刚才我又临时加画了几笔,想必等会一举展露,便能冲破他一身充盈血气,震慑住他的心神,令他一动不能动地站着等死。”
“虽然这不是九菊一派的擅长之法,但也是支那国曾经极负盛名的邪术。”
“以支那之术制支那劣人,听起来就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不是吗?”
……
第一轮积分赛的比斗在稍事休憩后,继续进行。
每每轮到B组的选手上场时,观众的呼声都会有所减弱。
原因无他,十六名选手的积分泾渭分明地分成三个档次,当荒川或加·怀特上场时,结果都是毫无悬念地一边倒,而二三档次的战况都远远不及有周奇控分的A组那么有趣。
在终于轮到他们两个面对面时,观众席才爆发出极高的热情和期望。
但是很可惜,加·怀特在面对身上皮肤全被浮世绘风格纹身遮盖的荒川恒和,居然三两拳就被打得头脑发懵、脚步踉跄,别说打出有效反击了,看到荒川的鞭腿扫至面庞时,连格挡和闪避都做不出来。
两名积分暂并第一的强者,在加·怀特倒飞出擂台之时,分出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