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你玩。”
柳清月跨过门前的短坎,跑到他桌前,目光落到那两只兔子身上。
谢长歌关门返回时,她捏着一只兔子左看右看,小兔子蹬着腿乱扑,拢袍从她手里夺过兔子顺毛:“你吓到它了。”
她扁了扁嘴,谢长歌又说:“你伤还没好,乱跑什么。”
“哦……我不想躺着,太无聊了。”柳清月悻悻地收回手。
青年立在窗前,一袭青衫宛如江南烟雨,手中书卷尽显书生气,她呆呆地望着他。一回头就发现某人呆愣的表情,谢长歌忍不住浅笑,柳清月被他的笑容迷住了:“五师兄,你好漂亮。”
漂亮是形容男子的?
谢长歌敛笑,着实对她很是无奈。
柳清月耳根一红,急急忙忙找补:“我的意思是,师兄你,你很好看。”
说完立马跑掉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谢长歌揉了揉额侧。
跑回自己屋里的某人捂住脸,一头栽倒进床里,头发也乱蓬蓬的:我居然又看五师兄看愣了。幻境是幻境,现实中肖想五师兄简直就是色胆包天!
从床上坐起来,实在没脸见人。
夜里,又到了换药的时候,南宫徇照例过来给她换药,没承想听到她没头没脑的问:“喜欢五师兄是不是得了一种病。”
“……”南宫徇一言难尽,这话说的如果让五师兄的恋慕者听到,十个也不得你打的:“……师妹,你是否发烧了怎么开始讲胡话了?”
柳清月:“所以我喜欢五师兄不应该。”
“我可没这个意思。”南宫徇搓她脸,柳清月控诉“你之前那么温柔怎么现在这般暴躁。”
我什么时候温柔过?
他向来了解自己,温柔跟他南宫徇就不沾边:“还说没讲胡话。”
柳清月咕噜几声从床上爬起来,“所以喜欢五师兄是胡话。”
南宫徇很想告诉她,他指的是她说他温柔以及说喜欢五师兄是得了病这两句在讲胡话好吗。五师兄瞧着温柔和缓,但很有距离感,因为容貌出众,导致谷里恋慕他的女孩子男孩子不在少数。喜欢他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怎么就是得了病和胡话了。
换完药后,南宫徇收拾了一下水盆和药箱就离开了,柳清月默默唾弃自己的痴心妄想:五师兄这个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连门都忘了关,谢长歌跨进门的时候知道她睡了,放轻脚步给柳清月掖好被角,将药瓶放在桌面后又悄悄离开,顺带关好门。
星光点缀在河幕间,发带被风吹得随发飘摇,谢长歌记起当时听闻柳清月出事时自己那一瞬间的慌乱,垂眸看向池中塘里的涟漪。
转过玉桥,站在桥头之上,潺潺流水在月光下清影如光,谢长歌踏上山道,明明告诫过自己,幻境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些情愫也都只是幻想。
可他……竟然也读不懂自己的心。
真真实实,明知是虚妄却仍然无法忘却,当真是……
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