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
孙一鸣不断遭遇重创,浑身浴屎,脚踝踝骨,手腕腕骨接连粉碎性骨折,早就痛的撕心裂肺,惨叫不止。
马车的主人见状,自知闯了大祸,得罪了公门中人,不禁吓得脸色苍白。
他早上前去制住了马匹,又小心翼翼的搀扶起了孙一鸣。
“这,这位差爷,您,您没事儿吧?”
孙一鸣额头上冷汗滚滚,怒声喝骂:“你们都瞎了狗眼不成?”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问?”
“我看起来像是没事吗?!”
那马车夫一个劲儿的赔罪:“差爷息怒!小人该死!”
“小人这就送差爷去医馆!”
孙一鸣刚要答应,忽然想起轻重缓急,忙阻止他道:“停停!”
“先送我去福康坊!”
马车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去那里,但哪儿敢多嘴询问。
“是,是!”
他忙驾了马,差两个伙计搀扶着孙一鸣上了车,就准备出发。
但孙一鸣心中一动,却忽然一伸手。
“且慢!”
马车夫忙一个急刹车,猛拽缰绳,马匹却刚刚起步,瞬间猛地一顿,孙一鸣不由自主的朝前扑倒。
砰!
脑门狠狠地装在了车轼横木上,瞬间眼冒金星,头晕脑胀。
马车夫又惊又怕又有几分忍不住好笑。
“差爷,您没……不,您有事吗?”
孙一鸣:“……”
他捂着已经鼓起一个大包的脑门,不由得暗骂这贼老天,怎么处处与自己作对!
之所以突然停车,是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往福康坊这件事,还是尽可能少有人参与为妙。
否则,若是被人发现自己与勾魂帮有所勾结,不要说什么前程,怕是连小命都难保!
尤其是现在自己已经涉入了李长安之事,若是被他发觉,那自己当真要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你这马车先暂借给我,我一个人骑马前去就是了!”
“这……”
“嗯?”
“……是,是,差爷您尽管用就是了!”
马车夫解下车驾,只留一匹马,三人合力搀扶着孙一鸣上了马。
“差爷,不是小人多嘴,您现在这身体,恐怕……”
孙一鸣冷哼道:“别废话!”
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先通报了勾魂帮,身上的伤势在那之后再说。
“驾!”
孙一鸣用完好的左手猛一拉缰绳,马匹瞬间疾驰而去,惊得他脸色煞白,忙贴近了马背,却觉得胸口剧痛,但又不敢放松分毫。
“都给我滚开让路!”
他嘶哑着发出了一声怒吼。
忽然间,前方一个商贩差点躲避不及,忙不迭的闪身退后,一屁股做倒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撞翻了巷尾墙角的一排排竹竿。
瞬间,哗啦啦!
竹竿散落一地,马匹再次受惊,前蹄猛地抬起,随后又狠狠地落地。
惯性之下,孙一鸣直接被再次甩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狠狠地拍在了青石板地上!
他终于噗的一声,猛吐出一口老血。
双眼之间,满是绝望。
他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手指朝着远方伸去,却无论如何也难以触及。
福康坊,勾魂帮,成为了他永远也无法到达的真实。
下一瞬间。
孙一鸣彻底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