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天赋异禀，我哪能跟祖师比呢。”周喻下意识开口狡辩道。

白发长髯老者不再多劝，他眺望远方的陈慕生，“子业，你可认识那人？”

“不认识。”沈子业顺着白发长髯老者的目光望去，“瞧他身上的打扮不像是归藏宗弟子，但刚才南宫烨候立在他旁边如仆人的姿态也说明他不好惹。”

沈子业目光微移。

他看见了在陈慕生旁边绕圈嬉闹的灰衣少女，“此女之前似乎是跟在悬壶斋斋主任公离身后的。”

“未曾听过悬壶斋有任何厉害的人。”白发长髯老者微微皱眉。

沈子业眯眸看向远处，“先不管他吧，归藏宗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两殿的态度。”

云海远处。

一南一北，南边耸立着飞天楼阁，北边矗立着悬浮宫殿。

自无空域坠落下来的火球莫说能落在这楼阁宫殿上，仅仅是落在旁边偏差一丈处，都会骤然消散。

“太玄殿和无极殿不发声，你我想做什么事情都不太好做。”沈子业轻声道。

白发长髯老者忽然轻笑道：“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他们远远比我们更担心天地毁灭，等到恰当的时机，他们自然会出手的。”

“师伯，可他们要是与这些天外人早就做好了交易呢？”沈子业侧眸望着白发长髯老者问道。

白发长髯老者被沈子业问的一愣。

沈子业轻轻一笑，“看来师伯你跟我一样被瞒在鼓里，你瞧这云海飞阁高殿，大船云舟声势浩大，可有半个人站出来有主持大局的样子？”

“兴许他们都在等两殿五宗的人……”

白发长髯老者犹豫说道。

沈子业看着犹豫的白发长髯老者自嘲一笑，“师伯，你我莫把自己骗进去了，你瞧瞧那五宗，归藏，云竹，神谯，星元，再加上我们离尘，来到这云海上的人总共可有百人？”

白发长髯老者沉默没有作答。

他也意识到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至于两殿更为敷衍，无极殿和太玄殿，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露面。

仅仅就摆了个庞然大物在这，像是擂鼓助威的鼓。”

沈子业讥讽说道。

白发长髯老者缓缓开口，“子业，他们或许有更为长远的打算。”

“我先前也是这么想的。”沈子业摇摇头，他仰望着头顶的无空域，“但我现在大概想明白他们为何不出手的原因。”

“我们是不会与天外人……”

“我一直好奇那女子，哦准确来说是神兽白泽，她是如何破开了界壁，并且准确找到我们离尘宗的山门。

也奇怪为何后山洞府里的那些师伯师叔们毫无动静。”

沈子业打断了白发长髯老者话语，自嘲笑道。

“我本是以为那神兽白泽神通广大的缘故，现在看来并不全是如此。

两殿五宗之人都有配合四灵镇守无空域以及界壁，未必那神兽白泽破开界壁时悄无声息？那些天外人一个个进来都没有半点动静？

师伯你说呢？”

沈子业的目光投向沉默的白发长髯老者。

白发长髯老者面容仿佛又苍老了几十岁，他望着自嘲的沈子业，“子业……大局为重。”

“师伯放心吧，以我的实力能做什么呢？”

沈子业缓缓闭上眼睛。

“我只是徒增烦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