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两人在屋里说话时都刻意压低了声音,隔着层门板,小喜只隐约听出她们像是起了争执,但具体的对话内容,听得倒不是很清楚。
见钱妈妈脸色难看的甩袖走远,她有些忐忑,试着敲了敲门,“宋姑娘,我能进来吗?”
“请进。”门内传来宋相宜的声音。
小喜小心的推开门走进去。
见宋相宜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她心中紧张,要说的话一下子哽住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还是宋相宜看她欲言又止一副憋得难受的样子,先开了口,“小喜姑娘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姑娘客气了,叫奴婢小喜就行,”小喜摆摆手,试探着开口,“恕奴婢多嘴,刚刚您是和钱妈妈起了争执吗?”
宋相宜点头。
“姑娘有所不知,这钱妈妈是夫人眼前的红人,您不该得罪她的。”小喜提醒宋相宜,“奴婢怕她在夫人面前说些什么,您后面的日子不好过。”
“多谢你的提醒了。”
宋相宜看着她,唇角挂着浅浅一点笑,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往后我会注意些的。”
至于小喜所担心的钱妈妈在纪氏面前告状,宋相宜倒真不担心。
她相信她还没傻到这个份上,在纪氏明知她们已经结下梁子的情况下,还去给她上眼药。
更何况就算她这么做了,哪怕说的全是实话,纪氏也不会信的。
宋相宜猜得没错,回到静心阁,钱妈妈确实什么都没提。
不止是和宋相宜的谈话,就连春桃的事,她也像是没发生一样,从脸上看不出半分异样。
她不提,纪氏也不提,这件事好像就这样翻了篇。
直到晚饭过后陈瑾轩来了纪氏这里,说是有事要谈。
“钱妈妈出去忙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早些下去休息吧。”
陈瑾轩说话前,纪氏先让钱妈妈下去。
对于钱妈妈,纪氏向来信任,避着她说话这种,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事出反常,陈瑾轩不免惊讶,但他看了二人一眼,什么也没说,等钱妈妈走后才问起原因。
“我之前眼拙,竟没看出来她们心思大着呢。”
纪氏冷笑着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见儿子不说话,又跟他确认,“你跟娘说实话,你和春桃那小蹄子之间是不是真有些什么?”
“你若是嫌两个通房丫头不够,可以和娘提,娘再给你选,但这种心思太多的,却是万万不能要的。”
“您说什么呢,”陈瑾轩无奈道:“这种事情上,儿子还是拎得清的。”
“你拎得清最好,”纪氏问他,“大晚上的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说?”
“还是三公主的事,”陈瑾轩对上这位公主,也是颇为头疼。
“她今日设宴相邀,说的是吟诗作对,但儿子却觉得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的计划,得快些实行才是。”
陈瑾轩实在想不明白,京中权贵子弟这么多,三公主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