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在不远处巡夜的另外两个青壮,听到这边的动静,赶忙抄着家伙跑了过来,见到的是老人许山后,两人的反应与先前的青壮差不多。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山子叔,您老受累了,我先扶你回家,将背上的伤口先处理一下。”
一名青壮主动去搀扶老人许山,另外一人则是负责举着火把,将老人小心翼翼的搀扶回家去。
在自家院子焦急等待的许阿生,隐约听到自家老爹的声音,赶忙跑出院门相迎,却见自己老头被一人搀扶着,脸色惨白的吓人。
为人子的许阿生心头霎时间一沉,连忙上前从那青壮手里接过老爹,进了屋内,许阿生这才得以瞧清楚,老头的背后有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抓痕,两边的皮肉都翻卷了起来,留着血水,将整个后背衣裳浸透。
许阿生当即红了双眼,声音哽咽,数次想要开口,却是失声。
一个眉心有道枣核一般竖疤的灰衣少年,从院外匆匆而来,手里拧着一个布包裹。
正是许落。
原来视听极好的许落早就跳上屋顶,远远便看到了老人许山,后者显然是受了重伤。
想到主家许万田家里必定多备有疗伤药材,便直接先去了一趟主家。
在众人愕然眼神中,只见少年许落将布包裹解开,摊在桌上,里面包的竟然是止血的干净布条,以及几瓶疗伤药,外加一把草药。
许阿生这才缓了缓,得以反应过来,安慰道:
“爹,您忍着点,儿子这就给你包扎伤口。”
因为年轻时候跟老爷子习武练拳,再到后来独自一人进山狩猎,所以年轻时候的许阿生没少受伤,久而久之也就对如何疗伤有了一些不算太过粗浅的经验和认知。
然而关心则乱,许阿生发现自己的双手不自主的颤抖的厉害,根本就无法给老爷子好好处理伤口。
少年许落伸手,将一块干净布条从许阿生的手中接过,同时出声让那名青壮帮忙将老人上半身的衣物全部解开。
听到灰衣少年的吩咐,青壮并未多想,很是自然的就帮着将老人上半身的衣物解开。
还好,身上仅这一处外伤。
许家媳妇与两个孩子听到屋外动静,也都醒了过来,只是不等他们走出房门,少年许落便抬掌,沉声道:
“不要出来,都回房去。”
少年的话此时听着却像是一种命令,本就慌了神的妇人和两个孩子,当即回了房间。
只因为少年许落的心底忽然莫名的生出一种不安之感。
仔细感受一番,骇然发现,那股不安之感居然是来自受伤老人许山。
许落不动声色,朝六神无主的许阿生说道:
“阿生叔,辛苦你去烧些热水来。”
许阿生“啊”了一声,随即点头:
“好,我这就去。”
许落旋即又对两名青壮说道:
“此处空间狭小,还请两位叔叔暂且移步到院中,有事我再喊两位。”
两名青壮对视一眼,都惊讶于这个名叫许落的灰衣少年,如此沉冷的“调兵谴将”。
“好”
两人在回应一声后,便退到了院中。
一时间,屋内只剩一老一少两人。
少年许落手抓着干净布条,在准备给老人伤口稍作擦拭之前,他看似随意的问道:
“爷爷,当年你们围杀那只虫妖,可曾有人受了你这般的伤?”
老人许山闻言,却是下意识的眼睛微眯,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光芒。
只是瞬间,不等旁人察觉,老人便恢复如常。
老人唏嘘道:
“与他们相比,我这点伤算的了什么,只要能活着,其他都是小事。”
少年许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附和一句:
“是这个理。”
灰衣少年许落随即对老人笑着安抚:
“老爷子,您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疼!”
就在这时,屋内异象横生。
老人背后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处,忽然有一根利爪钻出。
只是不等利爪完全钻出,在灰衣少年突然重音咬字“疼”时,少年提前发难,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了一张符箓,朝着老人背上的伤口就是猛地拍下去。
如火红铁烙触及到生肉,发出一连串“呲呲”声响。
老人惨叫声不断,响彻整个村子,叫人听了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