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睡不着吗？”
“嗯。”
“好巧，我也睡不着，要不我俩聊聊天吧。”路溪见提议。
“聊什么？”顾望舒把电脑关了，把枕头竖起来，放在身后，倚靠枕头看向她。
“嗯……”路溪见望着窗外的月亮，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许久才开口：“我也不知道聊什么，但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睡不着。”
顾望舒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
顾望舒是个比较慢热的人，除了几个玩的比较好的朋友之外，平时很少跟别人接触，遇到现在这样的，他也是第一次，不懂该怎么办才好。
“是做噩梦了吗？”
顾望舒视力比较好，即使在灯光较暗的情况下，也还是能看到睫毛上被泪水打湿连在一起。
“嗯。”路溪见的语气明显低沉下来，视线转到窗外，“这个噩梦我很久没有梦到过了。”
这明显是让她无比伤心的一个梦，一个在现实发生过可怕的梦。
顾望舒平时本就是寡言的性子，这时候他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安慰她的话，索性就保持沉默。
于是，两人都没有说话，病房再次陷入了寂静。
路溪见整理好情绪，她也不是想半夜emo，就是……莫名生出的情绪，控制不住地从心里迸发出来的。
她转过头，微笑对顾望舒说：“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顾望舒：“不会。”
“睡吧，太晚了。”
路溪见看着他躺下来，闭眼休息了。可她却早已没有睡意，今夜，怕是要失眠一晚上了。
她无声叹气，躺下来，也不懂该怎么熬得过这漫长的黑夜。
无聊也是无聊，到不如趁大帅哥睡着多看几眼，看一夜，也好像没问题。
想着，她竟也兴奋起来，手指在空中临摹他的侧脸，唇，高鼻梁，眼睫毛。
他好好看。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宛若被上天疼爱的孩子，任何地方都很完美，是个令人羡慕的天之骄子。
“怎么还没睡？”
他转过来，唇角上扬，挑眉地看她。
突然间被抓包的路溪见，除了尴尬，但更多的是，她竟有种羞涩的感觉，心跳的好快，他的笑好蛊惑人心，像只妖精，跟他的眼睛一对视，身上的防备全都瓦解，沦为他的猎物。
她此刻不知所措，脑子一片空白。
“嗯？”
磁性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败了。这下全都败了。
路溪见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肯定是红的，还好是黑夜，她又是在逆光下，他不会看到，不然，羞死人了。
“怎么不说话？”他问。
路溪见回过神来，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自然，“呃.....我失眠了，睡不着。”
“失眠？因为的刚刚的噩梦吗?”
“嗯。”路溪见回答。
“既然不困，那就给自己找点事干吧。”
顾望舒坐起来，拿起放在柜台上的电脑，开机。
“你不是睡了吗？怎么起来了？”路溪见问他。
明明已经看到他闭眼了，为什么会突然就醒了呢，自己好像也没吵醒他吧？
“没睡。”
什么，他......竟然......没睡！！！
那......那他......那她......
啊啊啊啊啊.......
崩......溃......啊!!!
顾望舒本想叫她过来，跟她一起讨论这个WER数据的问题，因为上次跟路溪见讨论的时候，两人相谈甚好，很多想法都撞在一起，而且，她心思缜密，考虑的方面都很好，有些他没注意到的地方，她都给他提出来。
但此刻，看到她苦恼的神情，还有点羞愧，两手间掩面，放下手，又抬起头，一副向上天哀嚎的模样，倒是有点可爱。
“干嘛呢。”
顾望舒忍不住的笑，太可爱了。
“啊，没干嘛。”
路溪见更羞愧了，不用活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撞见她那副又傻又癫的模样，好想挖个坑钻进去啊。
“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路溪见问。
“关于WER的。”
WER，她瞬间提了精神，下床来到他的病床坐下，“哪呢？”
“这呢。”顾望舒把电脑转过来给她看。
路溪见瞬时间眼睛都亮了，“这个.......你要参加这个比赛？”
“对，这个比赛过两周就得去了，我现在在检查这个数据，你看看。”
“好。”
路溪见认真地看着电脑上的流程路线，再结合地图一看，顾望舒设计的流程确实很有实力，有些地方自己确实还是欠缺了点，而后又把流程路线全部重头看过一遍，很快脑子有个想法，她对顾望舒说：“我觉得这里可以换条路线，根据这条路线，我们可以会获得更多的时间去做后面较难的任务，还有这，我有个想法，这里我们不妨大胆一点，把速度加快一点，你觉得怎么样？”
顾望舒凑近一看，按路溪见的想法，确实会节省一点时间，“确实。”
......
这一夜，他们都跟对方交谈自己的想法。
顾望舒将他们的想法总结在一起，而后反复修改。
终于，完成了。顾望舒把修改完的版本发给路昌杰，让他中午到社团试验。
处理完后，将电脑关机放好。
说失眠的某人，此刻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睡着的模样还挺乖。
他把被子盖她身上，自己坐在椅子上，反正也不困，给自己弄点事情干。
之前，路昌杰给他带的五套试卷还剩化学两套没写。
其实，顾望舒学习也还可以，理科文科倒是挺拔尖，但唯独化学，无论他怎么学，永远提不上去，之前也不是没下过功夫，但也还是考那点分，在及格线徘徊，到后面，他也就放弃了，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数学和物理中。
眼下，这两套化学白白的试卷与算数界面密密麻麻的物理试卷掺夹在一起，他抽出那两张化学，静下心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