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儿？”

女子的声音有些生硬，像是太久没有与人说话一般，很是生疏。

“是的，前辈。”古言儿恭敬回道，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那女子沉默了一会，片刻后房间中响起一声挥舞衣袖的声音，下一刻，房间又亮了起来，女子这才道：“别……拘礼了。”

“多谢前辈。”古言儿道了声谢，缓缓直起身来。

女子口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走到软塌旁，坐了上去。

而古言儿这时正好抬头看向女子，在看清女子的容貌后，古言儿双眼圆瞪，满是不敢置信。这女子赫然是浮桥上唱歌的诡异新娘。

女子没有理会古言儿的震惊，伸手揉了揉眉心道：“太久没有……和人说话，让我……思考一下。”

古言儿不敢打扰，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回归自然，在心里不断地暗示自己冷静下来。

又是一次漫长的等待，那女子揉着眉心，偶尔停顿一下，就这样反反复复，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古言儿十分煎熬，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恭恭敬敬站在那里。

终于，女子放下了揉着眉心的手，开口说道：“时间太久，我也……不完整，记忆……有损，但你的影子……法术，我会。”

“没有和人说过话，这样流畅一些。”这一句是在古言儿心神内响起。

古言儿没有说话，她现在脑子有些懵，觉得这个女子太过古怪，心里不禁暗想，雷霆的轰击对这里不起作用，这里是不是不在幻境里？或许这女子就是布置幻境的人，可如此规模宏大的幻境阵法，真的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吗？

心神内女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古言儿的思索。

“时间太久了，我很迷茫，一直是这样。我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忘记了很多东西，我讨厌男人，莫名的讨厌。太久了，多久了呢？一万年？两万年？十万年？可能快十万年了吧！我只记得这个影子法术，它很重要，我不知道它为什么重要，你怎么也会？你能告诉我吗？我抓了好几次人，我带他们来这个世界，他们也有人会这个法术，他们会，和你一样，只会一点，为什么？我厌恶他们，他们喜欢双修，那些女子，甘愿做别人的炉鼎，他们的记忆很恶心，我不喜欢。他们记忆中的那个宗门，很厌恶，但那两个字，谁说过？谁？我想不起来了。我唱了首歌，跟着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唱的，好听吗？不好听吧？你也是那个宗门的弟子吗？你不一样，你不是炉鼎，你没有那种恶心的气息，我要不要对你搜魂呢？你认识开阳吗？开阳？谁是开阳？”

女子的声音在古言儿心神内不停地说着，好像很渴望给一个人诉说，但她声音的语调和情绪很是杂乱，厌恶、憎恨、迷茫、平静，古言儿听得心惊不已，越到后面甚至有些心惊胆颤，她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