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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说我从石头里来。”一征回答,女人笑得更欢了。

“你没有妈?”女人问。

“啥是妈?”一征木讷地说。

“你是妈生的,生你的女人叫妈。”女人说着。

“我是女人生的,那女人是谁生的?”一征依依不饶。

“你跟女人都是妈生的。”女人厌倦了,一把推开他离开。

他回家时,父亲依旧在垦地。

“爹,我有妈不?”

“你没妈。”

“我是哪里来的?”

“你是石头里来的。”

第三天,父亲依旧垦地,一征没去砍柴,他在那洞口前跪着看了好久。

夜里,他把那天雨中的事和父亲说了。

第四天,他带父亲来到了洞口。父亲紧睁着眼,不住地笑又不住地哭。他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又站起身来。但刚起身便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失去了平衡,跌入洞中。

一征在洞口,洞里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见父亲逐渐微弱的叫骂与呼喊。

他把土填进洞口,填了好多天,又在上面堆了碎石,填充细砂,几日后,洞口不见了,分裂的巨石合并成一块。

那块地没人去垦了,却长满了野花,一征依旧去砍柴。

十年后,一个雨夜,一征迷了路,他摸索着,又到了那块巨石下。又是一声响雷,一征吓得摔倒在地。他身后那块巨石再次被劈开,那曾被他填满的洞又出现了。嘈杂的雨声中他听见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一征不砍柴了,他拔掉野花,和父亲一样重新垦起了那片地,远远的,砍柴的少年回来了,但他身上一根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