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内城区,心安已经腾不出手来握紧[唯一]的刀柄,淡淡的正在消散的迷雾中,潜藏着名为“未知”与“人性”的诡秘。
一路回家还算顺畅,只是看着相对于内城区人骨瘦嶙峋的孩子和老人,早出晚归的青壮年,心安就有些心神恍惚。
虽然没有遭遇抢劫,可是他们那贪婪羡慕的眼神,以及肆无忌惮在余泪身上挪动的目光,都显得格外的危险。
回到家后,这十六层楼的楼梯他实在爬够了,一把将东西扔到客厅的地板上后,就瘫软在了椅子上。
看着余泪开始收拾东西,他赶紧回到房间里,收拾好了需要用到的书籍和笔记,装在了新买的背包中。
不能再拖了,他需要去学校找到张教授,询问他关于这个献祭仪式的事情,在原主的零碎记忆里,这一片记忆是被鲜血染红了的。
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这两天想得有些过于多了,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善,他一定要请他个十天八天假,天天在家睡大觉。
收拾好的心安便开始坐在橡木桌前,翻看着黄铜镶边的泛黄古籍。
接着阅读上次翻看到的第一卷,血色笔墨书写的扭曲字迹让人分辨起来起来格外地困难与缓慢。
“诡秘来自于人性深处的怪异,扭曲狰狞的模样并不是上天施予的惩罚,我的朋友,或许你很难相信,但其实最诡异的险恶,来自于人。”
。。。心安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以前常就听张三老师讲一些比教科书还离谱的案例,对此有着很清晰的认识。
然后,他就翻到了有点诡异的一页,这一页的每一行文字下,那不大不小的缝隙里,竟然写满了评语。
不是,这本书到底有多少人看过?经由了多少人的手里?
评论一:哦,主啊,这是事实,我隔壁的莫斯太太就常说,魅魔的出现就是因为人对山羊…你们都知道的。
评论二:楼上的,你是来搞笑的么?尽挑一些老故事来说…而我,我可是尝试过好几十种动物,这可是我的亲身经历。
评论三:呵,这本书放到你们手里简直就是浪费,这本书在我之前的上一个主人,可是企图放火烧掉整个莫尔哥斯德帝国大厦,嗯,虽然他只烧死了他自己…
评论四:……
心安看着他们那八卦式的傻瓜笔记,心中顿感不妙,试着向后翻了几页,都是漫漫的笔记。
不甘心的他直接从这本书三分之二的位置将书摊开,最后认命的合上了书本。
“淦,我还以为我是特殊的,结果这本书被这么多人看过了。”
不过他突然转而自我安慰道:“这么多前辈的留言,指不定就有些什么靠谱的经验,或许也不全是坏事。”
摇了摇头,窗边的纱帘突然飞了起来,呼在了他的脸上,心安不耐烦的将纱帘拉开,愣愣的看着天上黑压压的云海,呢喃着开口说道。
“起风了。”
巨大的风声呼啸着吹过逐渐黯淡的城市,发出了“呜呜”般的恶鬼的哀嚎。
心安感觉到了一丝不宁,握紧黑色风衣里的[唯一]刀柄,似乎就连[唯一]都感受到了一丝异常。
思索了片刻后,“吱呀”一声,余泪提着心安的新衣服走了进来,为他挂在了衣柜里。
巨大的风从窗户处吹进,吹得书页“哗哗”作响,好几张用完的草稿纸和心安的稿纸都被吹得飞到了地板上。
余泪将窗户关上,呼号的风吹得她有些发凉,毕竟这是十一月的寒风,即便穿上了暖身长裙,也经不起这样的冷冽。
将地上的稿纸捡起,收拾整齐放在了心安的书桌上,不明所以的看着哥哥拧紧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