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玛说:“若是这些门派的目的,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象牙呢,甚至是为了寻找上古象塚和龙塚呢?”
这可让洛侬坐不住了,连忙说:“这对琅山是大患呀,咱们不能不管,难道今早公主遇到了哪些门派的人了吗?”
依玛说:“今早有个神象教的弟子窥视我们,被我发现,缴了他的器械,放他回去了。”
一听神象教,奕奇就想到了此教的崇信物,便说:“难道他们是以大象为图腾,崇拜大象的。”
依玛点头,说:“这只是他们的晃子,他们真正做的是猎杀大象取象牙,谋取暴利。”
“当然不只大象,包括人命,只要给足银子钱,他们都干。”拉曳接着说。
洛侬一下子跳起来,恨道:“不杀不足以息我怒。”
竹允见他激动的样子,摇头笑了,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我们现在对他们一无所知,怎么杀呢?冲进神象教里大开杀戒吗?还是跃墙进去杀了他们教主?”
“这——”洛侬一时言塞,他像一个莽夫,一触即发啊。一个“杀”字就能解决得了问题吗?他冷静下来,这才开始审视他们面对的环境,符图封印了珦村和琅山入口又如何,琅山这么大他们封得多少?这边封了还可以从那边进,除了珦村这里,别处封锁可没那么强了。琅山象群的危险一直都在,那些逐利而生的人怎么会放过琅山这地块宝地呢?他想起了龙祖的梦,琅山,有上古象塚,那么又怎会没有上古龙塚呢?要不然他一到珦村就梦见龙祖,琅山与昱龙山有多远?难道这两座山只是一线之隔?他们此行的目的已人尽皆知,无数双眼睛在暗中虎视眈眈,神象教盯住他们并不奇怪啊。
这么一想,洛侬紧张了,说:“莫非,明天我们去琅山取象牙瓶,他们也在暗中等着我们,在我们祭出象牙瓶时趁机夺取。”
依玛说:“那是当然,所以,当前我们最要紧的是先了解琅山这里到底有多少教派,琅山背面紧靠什么,都有什么。”
乜娘说:“我们凤凰族喜欢依傍临河大山而居,所以骆越的河流我最清楚了,听说,远古时,一场大劫后,这里耸起了高山,便是琅山,琅山下有大河,河边水草丰美,象群无忧无虑地在这里生活,象年老时,会离群独自去往神秘的象塚待死,这里的居民与象群毗邻而居,与象成为朋友,爱护象保护象,但从没有人知道象塚在哪里,从古致今,象塚的象牙堆成山,是无价宝,吸引着无数人去寻宝,但从无人寻到,所以象塚是个神秘的地方,既然寻不到象塚,那祭龙血天图的凭物象牙瓶可是世间稀有又珍贵无比的宝物,比象牙瓶更具有吸引力,我们来寻象牙瓶,他们怎可能错过这么好的夺宝时机啊!”
洛侬说:“我也很好奇上古象塚在哪里,象牙瓶是不是在象塚里?要寻象牙瓶,我们可能就要先去找上古象塚,但这却正给一直在暗中寻找上古象塚的人提供了线索,所以我很担心,还好途经稻作之父之家时,临行前他告诉我,到琅山,我们只需在面河的草地上设坛拜祭,便会祭出象牙瓶,所以我们无需去出找象塚,也不会让人发现象塚了。”
大家听说都放了心,说:“这太好了,这样就保护了象塚。”
奕奇想起了什么,对洛侬说:“洛侬,火龙帮的势力遍及骆越,他怎会不知道神象教的存在,怎能允许神象教为非作歹呢?”
洛侬长叹一声,说:“火龙帮帮主是我们国主的同母弟,各地江湖帮派祸民自有官府去管,官府管不了,大王不下旨让他们去管他们也不会管,就算管了,他们也不会冒着损失自己人马的风险去真管。”
奕奇感叹说:“官家耍智计,百姓遭殃啊。”
洛侬说:“是我们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进入珦村,我们只想着怎么去琅山,却没想过要向当地人了解这里有什么江湖帮派,我们被他们环视却不自知,我们也别只想着悠闲习剑了,还是想想如何应对这些暗中窥视的势力。”
奕奇沮丧地“唉”了一声,明天他们还要赶路,这样一来,他下晌的时候想多休息一会都不能了。
竹允和乜娘也无奈摇头,这些人世纷争在他们看来复杂又理不清,不过这样复杂诡计在他们族类也存在,一样的弱肉强食,只不过他们被父母族亲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纷扰罢了。现在他们来到人世间,也当向世人们好好学习学习了。
依玛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让茶在口中回味。她觉得珦村是一个古老的村庄,和琅山、昱龙山一样古老,这里应当也一样有一个很长很长、很古老很古老的故事。大象还在人间,龙却在人们的想象里,龙族成了神族,大象在人间的烟火气中,会给人间怎样的神奇和惊喜啊!她相信象王一定有惊喜给这里世代守护着象群的人们。而单纯的拉曳也会得到一份惊喜,让她可以自己守护自己。
依玛心想,她应该去找这里的族老,听一个古老长远的故事,带着这样的故事去找篦候兵书;带着这个故事,他们去招摇山,寻龙的根,找龙血天图。那是怎样的别样情绪?与怎样的神秘豪情。
而洛侬、奕奇、竹允等人正在想着找谁去打听神象神的时候,屋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嘈杂声。拉曳起身走向门口,要开门看看是谁来了。而依玛和洛侬等人猜想可能是象勇、象量、谷速等人来了,从脚步声中他们听出可能来了不下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