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郎...”
望着卫晋南一丝不挂,南宫芷柔羞急交加,她想近前传授应对之法,奈何紫薇星相骤然无光...
肉眼可见地,伊人紫瞳涣散,一阵久违的无力感后,玉臂垂下,鹅颈也跟着歪向一旁。
这时的卫晋南,身子也跟着晃了几晃,勉强没倒地,因为七魄率先附体,令他再度有了气机。
飞行器上,玄苦大师瞠目结舌:“不不不!这不是常见的生魂镇凶咒!南宫阁主大义!她竟献祭玄元之力复活了小卫施主?!”
“玄元之力?刚才疗伤那金光和隔空画符的本命精血?”祝修竹一脸难以置信:“阁主糊涂!那可是成丹之基!”
“自毁一境,北泽之痛!”玄苦好不悲恸。
转而拉开舱门怒声:“小卫施主,别愣着了!混沌一旦应化劫雷,势必觉醒图腾之力,其它三凶也会受其感召冲破封印,齐聚近海!届时四凶同出,天下大乱!而今,独你能挽苍生于水...!火!”
玄苦大师急切而浑浊的目光中,渔轮甲板瞬息爆燃,火焰中心正是与蓝紫二色光团逐渐融汇的卫晋南,他的视线开始聚焦。
激怒混沌的是他情急之下的奋力一击,追魂匕在老主人手中发挥出了最大攻击力。
匹夫一怒竟对混沌腹背造成了显著伤害,淌出了一汪岩浆般的红浊液体。
爆燃的甲板,就是这红浊瞬息气化的杰作,就着光火,倒地不起的玖臣余孽成了混沌发泄怒火的牺牲品,一口一个嘎嘣脆。
面对残酷,深感悬殊,鲜有战斗经验的卫晋南被彻底唬住,他想呕吐,奈何肚里早没了胃容物。
能做的唯有扼腕疾呼:“秃驴,你行不上,不行别BB!”
讲真,卫晋南对玄苦没半点好感,尤其南宫芷柔脱力昏迷的节骨眼上,俩大老爷们却还在隔岸观火,遥控指挥,但凡驾驶飞行器骚扰两三下,都不至于这么被动。
玄苦被噎了个正着,碍于出家人的境界不便回怼,只是心说:南宫阁主,看你救了个啥玩意儿!
祝修竹却不是个嘴上饶人的主儿:“好像你不秃,点上戒疤,都能原地出家!枉费阁主悲悯善心。”
“祝道长,莫逞口舌之利了,混沌将衍兽环,我等无力回天!”玄苦再无之前从容。
祝修竹瞬间红了眼眶:“苏施主,放下绳梯,我去带回阁主,返城从长计议。”
“啊?什么?好...”苏荷整个人都在发抖,她被吓懵了,正要摁下仪表盘,却猛地意识到:“可是,卫晋南...”
玄苦和祝修竹都没说话。
…
“这种感觉...好熟悉!”
蓝紫双魂归位持续了十数秒钟,卫晋南彻底‘死而复生’,身体的某些异样令他喜极:“气!竟然是气!”
面对数倍于自己、且还在不断膨胀生长的混沌兽相,他深知,留给自己克服巨物恐惧的时间不多了。
这一时间,宕机后重启的大脑格外清晰,以致灵光一现:追魂匕之超凡特性--撕裂,或许是行之有效的克敌之技。
因为魂魄归位后刹那的灵台清净,令他直观感受到了...‘气’,龙蛇一般往复于前胸后背,酥麻之余竟有噼啪脆响,好似骨节被冲开。
它陌生且突兀,宛若干枯河道注入涓涓活水,奈何空有其形,不得蜿蜒流势;
‘需要疏导!但芷柔没来得及教我!不过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
卫晋南很确信,这便是僧道二人高谈阔论的玄元之力,它兼具磅礴与温顺这两种看似对立的极致。
于普通人而言,冒然的真气灌入势必令孱弱筋脉无福消受,所以它磅礴。但卫晋南是普通人嘛?食鲸九头,苦熬三载,而今亡灵附体...
它温顺,亦如其主人春风化雨,尤其叩开骨节时那种通体舒泰,似伊人在侧,吐气如兰,甚至再度握紧手中匕首时,还分流一抹金光于匕锋。
“具化...”
毫无疑问,带着南宫芷柔昏迷前的期盼,卫晋南将贡献至强一击,飞行器上,玄苦眼里有光。
却见那少年弹射起步,曲臂纠结的肱肉肌腱内,也隐有金光流转,暴起之时,充耳可闻怒喝:“真气之刺!”
噗!
匕锋入肉!
有戏!
卫晋南甚至能感觉到混沌兽躯一紧,却没看到熟悉的红浊岩浆溢出...
反观即将抓起樱姬大快朵颐的混沌,只是回首蔑视,轻松抖落追魂匕,随即便是强有力地一记后蹄:“区区法器,丢人现眼。”
“阿弥陀佛,老衲到底在期待什么?”目睹卫晋南被一蹄蹬至远处桅杆,玄苦就差没惊掉下巴。
祝修竹也是一脸懵逼:“怎么会...?那一击分明倾注了结丹强者的玄元之力...”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并非在册行者,无法发挥法器超凡威力。”
不合时宜的搭腔,彻底粉碎僧道二人期望。
…
“让本座想想...上次被算计是什么时候...”
不知何时,混沌那墨红兽躯上浮现了几道枝状金光,好似蛛网。
这让本欲上前撕扯卫晋南泄愤的混沌,转头盯上了南宫芷柔,它很警惕,前匍着兽首缓缓逼近。
灵智愈发成熟的它似乎明悟,场内唯此女子威胁程度最高,哪怕她已脱力昏迷,也要谨慎对之!
“玄元禁锢,桀桀..多么低端的灵法束缚...若止步妖兵境,或你没节外生枝,倒真让你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