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读过经义和道德文章的文人,再怎么也比从不读书的商人以及张狂的武将更强。
古代除开那些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古代大部文官文人道德标准还是很高的。
有的人一生都在践行德政和仁政,修桥补路,救济灾民。
有的人一辈子都在搞水利工作,而且都清廉一生。
这些都是事实。
李天秀总结了一下,根本症结还是在于缺乏监督机制,所以外行管内行,以文抑武等情况必然会出现。
自己冒险打破这一规则,要让黄安全这样的专业人士做专业的事,也必须要准备好后手。
避免以后被这些专业人士坑了。
专业人士做假账,军头报假军功,真的不容易查。
通敌叛国的大帽子,暴力破拆的杀手锏不能乱用。
若是自己一猜测某个心腹有坏水,无从下手,就想着要先抓人,再查证据。
那手下必然人心惶惶,会显得自己很无能,还会成为手下各派系相互攻讦的推手,造成各类冤案,关键是容易导致中枢权力格局失衡。
两宋大小相制,异论相搅的理论很有道理,也用得不错。
现成的经验摆在那,自己也必须学。
当一个部门有极度膨胀倾向,自己就要设监察机构去制衡,否则这个膨胀的部门就会威胁权力根本。
李天秀一路边走边想,终于带着黄安全来到了施春娘所在的院子。
这次再来,李天秀认真地打量了一番院中的景致。
这里是军营中难得的一处好地方。
院中小草静静的生长,小花淡淡的盛开,风从耳边飘过,带来一丝清新惬意。
一阵微风吹过,院中的树木枝叶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在告诉旁边的小鸟,这是属于它们的天地。
在这些小草、小花、小鸟的包围下,让人不禁想去那些已经离去的将士们,曾经在此驻留的风景。
记忆随着时间不断回荡,时而哀伤,时而欢喜,深深的刻在李天秀的心灵深处。
李天秀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施春娘:
“春娘这段时间辛苦了,谢谢你的看护,这批财物是我们的根基,不容有失。”
“公子言重了,春娘只是在尽下人的本份。”施春娘回答道。
在李天秀的交待下,施春娘将房间钥匙交给了黄安全。
至于账册,一直在彩珠手上,因为加了封条,所以这笔钱短时间不会动用。
李天秀对黄安全说道:
“黄资库使,这笔财物就交给你守卫了,你这段时间辛苦住在院内,再派一些侍卫守护,钱不多,只有三万余贯,让你多费心了。”
李天秀看着那些箱子上面贴好的封条,知道只要黄安全认真守护,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黄安全再次说道:
“属下谢元帅右都监信任,只要属下命还在,必以命相护,不叫宵小有机可乘。”
“不必那样想,真要是有人用武力来夺,黄资库使明知不可为,还是要想办法保住命。吾对属下士兵有信心,哪怕是有人抢走这笔钱,我也能抢回来。再说了,什么样的飞天大盗敢把主意打到军营中来?你暂且安心。”李天秀开解道。
黄安全最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算是感激李天秀的体贴。
他目送着李天秀带着施春娘离开,然后便让跟着自己做事的下属,去叫了四个侍卫过来守卫院落。
一番交待后,两个侍卫在门口值守,两个侍卫在院内待着。
门都是锁着,等换值时,黄安全才会去开一次门,确保不出纰漏。
李天秀带走施春娘后,二人一起往李天秀的办公房走去。
他边走边问,得知施春娘守护钱财期间,没有人来打扰,她每天把大把时间用来练武,武艺又精进不少。
李天秀还好奇地问了句:
“春娘这段时间有向军中高手请教武艺吗?虽然你武艺自有套路,但是若能得高手指点,才能避免闭门造车。”
施春娘则缓缓回答:
“禀公子,春娘之前请求过军副指挥使姚斌,安排一二高手来指点我。他最后没有找其他人,而是让军指挥使杨墨,军都虞侯于华胜亲自指导我,此二人乃是军中顶尖的悍将,身手也是极好的。二人轮流抽空来过几次,他们认为春娘的底子不错,但没把军中那套大开大合的技巧教给我,只教了些千锤百炼的斗战技巧。”
李天秀称赞道:
“春娘是个有上进心的女子,我看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有中意的军将?”
李天秀想试探施春娘的心意,开始为孙武的婚事作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