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半个月的护送工作完成后,没有立刻回返的打算。难得走了这么远的路,想试着接取当地一些委托。
眼下,我正于盟国的东部林地丘陵区,也是初次远行到如此偏远的地段。从前与我同行过的冒险者告诉我,像这种地方往往接取到意想不到的新奇任务。
在靠近山林的乡下,同样分设了协会。
名义上是协会,却依托在驿站多余的空间内设立了一个简陋的接待处,由一个头发稀疏的瘦削男人负责柜面工作。
屋内采光不佳,仅有两道渗过窗缝的光斜向地面,屋内飘着一股木材受潮和烟草混合的气味,房内多数由旅行商队构成,冒险者在这个时间点基本也都外出工作,只有零星几位因为昨夜的醉宿留在此地暂做休息。从外头冷不丁的进来了一眼生的冒险者,也为他们悠闲的生活添了个话头,不过在他们几句闲言碎语后,就丧失了对我的兴趣。
人群密度稀少的协会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不会有闲杂人等干扰。委托张贴的墙上零零散散:清理农田的害鼠,退治臭水沟附近的蚊虫,多为各种适合新人的任务映入眼帘。
我从中接取到一个酬劳平平的委托——山贼讨伐。
委托的赏金一般,但这类委托不能单看酬劳,能组建起山贼团伙,基本上会有一定的资源积累,协会对此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对小型的团伙的赃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详细清算冒险者的战利品,便在委托金上缩减了支出。
骑士团通常不会大批量的驻扎在在偏远之地,所以越是偏远,山贼的祸患便越难以得到解决。
出门后,路修才在斗篷里发言道,“小伊什!山贼你能应付的了吗?这和怪物作战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你是担心我下不了手,还是怕人心的阴险狡诈?”
“都有点吧!”
“这不是还有你给我出谋划策吗?”我应承着。很多时候,客套与奉承也是有必要的。
“哼哼,那是当然,不过你也得小心啊!和人作战,怕得就是他们的阴谋诡计。”
山贼在地形了解程度上确实要占据优势,若其中还混有魔法使,那的确会引发变数。为此,我将腰包特意朝前别了别,方便迅速使用。
清晨,在靠近丘陵之地下了马车。穿过一个由枯老树枝横搭而成的入口,两侧低矮的山丘为我续起一条幽深小径,路段两边的杂草像是被精心清理,供奉用的小神龛所用香火也像从未断过。
在这小神龛内,蹲坐着一只胖乎乎的猫科动物,也可能是我的认知有存在差,将其认作是浣熊科的哺乳动物貌似也有理有据。宗教类的东西,我向来没有过多关注,只能说抱以尊敬。
随着小径的深入,路面渐渐显现出了木桩制成的图腾,其中大半都是刻画先前那个猫神的,但关注这个不是我的兴趣所在。我更多的注意是隐约刻在两侧矮丘上的壁画,随着时代的变迁,壁画脱落大半,只能凭借色彩去隐约识别确实是在画着什么。
村子,应该就在不远的前方。
还未入村口,就听到有人声在咿咿呀呀的,搭配鼓点与某种弦制乐器。
路修信誓旦旦道,“我敢打赌,一定有人跳舞。”
如它所言,转过街角,在写着鼬神村的地标后方,是一群怪异打扮的老少爷们,呈扇形围着绕着中间的两位乐手载歌载舞。
他们头戴猫状的耳饰,貂尾巴缠身,双眼处还可以涂成了煤灰色,手腕脚腕都绕缠的毛绒绒的,且各个在舞蹈中都极为卖力,毫不吝惜自己光着的双脚。
见他们都将视线转向我这个外来者,一时间感觉有些不自在,于是高举委托书。
舞团里的一位高大男性见我到来,提前脱离队伍上前接待。
这男人高出我足足一头,在身高压制下,显得我像个小孩子。不过接下来我还会长高,大概。
男人健康肤色,面露憨厚,煤灰掩盖下的眼睛格外有神,只是在打扮上颇为微妙。他没有因为年龄就矮看我一头,但我猜多数是因为我挂在颈间的银色吊牌。
“您好,请问是退治山贼的冒险者吗?”
我刻意将路修藏在斗篷里,避免他吓到路人。
“是我”
“这边请,我带您去见教主大人,您怎么称呼?”
“伊什。”
不是村长而是教主,和进村小道和类似的涂彩在一座座木屋上刻画,屋顶的茅草尖也被扎成图腾的样式。
“您可算是来了,这几天农田附近因为山贼的出没,都不敢外出作业。哪怕在村口一连多日摆设祭祀之舞,都没有效果。教主大人说,人为原因要用人来解决,所以才决定发布委托。”
“是怎么样的一群山贼,有多少人?”
“呃...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