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羞耻,眼泪不争气的说掉就掉。
强忍着不哼出声,是顾于欢最后的倔强。
泄愤归泄愤,看着对方脸上的泪和那副不甘屈辱的模样,慕羡安最终还是心软了。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状态后,他不愿再这样继续为难顾于欢。
慕羡安闭上眼睛,脱下外袍帮顾于欢盖了上去,将他从床榻上抱了起来,下巴轻轻搭在他的额头上:
“听我说,我从没怪你忘了我。”
“我只是,气你抗拒和我相认,只是觉得你那样做,显得我这七年就像个笑话一样,输的一败涂地。”
“但听你刚才的话,是因为自己的魂体才如此,”他话说的委婉,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到了最轻,“你是这样想的,可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我们是道侣,我又怎会不知你早已不在人世的事情?”
“我不介意,反而还很庆幸你还能再出现在我身边。”
“对不起,”顾于欢缩在他怀里,被强行按着接受现实,扭捏过后多少也恢复了点理智,
“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把所有的工夫和精力都浪费在我一个人身上。”
“有这样的心思和能力,去爱一个活人不好吗?为什么还要留恋过去?”
慕羡安听罢,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但表面还是故作轻松,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顾于欢耳坠上的穗子,声音略显无奈:
“没办法,谁让我就这么欠揍呢?”
“这一点,我的道侣可谓是最了解不过了。”
他说得如此平静,两句云淡风轻的话,就将那七年的无望等待一笔带过了去。
世间万物皆有其语言,可是爱不一样。
很复杂,也很简单。
说话间,他又将丢到床榻边的被褥捡了回来,帮其重新裹好,像给宠物顺毛一般轻轻拍着顾于欢的背安抚:
“是我方才太冲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把你吓到了。”
“我错了,错的太多太多。”
“……对不起。”
……
这番自我检讨,前面甚是真诚正经,也让顾于欢试着放下了防备。
眼看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却不料时间一久,察觉到对方已经开始接受后,这检讨在慕羡安嘴里就渐渐变了意思:
“我不该在你昏睡的时候看光你,不该扯你被子让你丢自尊,不该趁着气头上说要*你,不该在你反抗不得的时候故意强吻你......”
他的话还未落定就被顾于欢捂住了嘴,不允许再继续往下“检讨”。
“你不要再说了......”
顾于欢捂着自己的脸,听完慕羡安的检讨,差点没羞死过去。
这算哪门子检讨?当着正主的面炫耀战绩还差不多。
若不是对方的突然直白和那枚道侣金印,一锤定死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顾于欢是真没想到自己活着的时候能找一个这样没脸没皮的道侣。
虽说过程有些煎熬和不顺,但好歹还是将一切都说清了,以至于不用再小心翼翼,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