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将花生壳扔到了地上。
一边吧唧嘴,一边嘟囔。
“只是死的人会很多,所以你不想参与。”
“不过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吴元说完后,将手又伸到了丰修修的衣服上擦拭。
丰修修忍不住反驳。
“这不是电车难题。”
“这是你们试错的代价。”
“这世上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吴元认真地解释道。
“但人,不应该是代价。”
“他们是和你我一样活生生的人。”
丰修修的言语中有着年轻时的愤慨!
吴元嘲讽地笑了。
嘴角的讥诮令人生厌。
“他们不死,雷帝杀的人也会死。”
丰修修仍然不肯放弃自己的道德,“遵守夜晚戒律的人,不会死。”
吴元收起了笑容。
他十分认真地看着丰修修。
“我们是人。”
“所以,我们不会接受怪物给我们制定的规矩。”
丰修修低声吼道:“怎么,联邦的规矩人们可以遵守,能让他们活下来的规矩就不能遵守吗?”
吴清抿着嘴,脸上有着像疯子一样的癫狂。
“不能。”
“永远,都不能。”
吴元走了。
他走得虎虎生威。
丰修修伫立在原地。
直到列车来了。
一句低语被风吹乱。
“我是,怕你们死啊。”
······
丰修修躺在家里的沙发上。
沙发躺着很舒服。
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
丰修修经常被怀疑性取向。
饭店老板娘的老公。
常师傅。
林澈。
吴元。
唯一坚定相信丰修修的只有楚粒。
连丰修修都不明白楚粒为什么坚定地相信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
丰修修问过楚粒。
楚粒当时的表情很微妙。
最后只撂了一句话。
“我是专业的。”
丰修修一直想不通他的性取向和楚粒的专业究竟有什么样错综复杂的关系。
不过,他的确喜欢女人。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这很困难。
现代社会没有女人会不开美颜。
她们喜欢活在虚假的容颜中。
她们甚至以为美颜里的才是真实的自己。
科技时代的画皮故事。
值得称赞的是,项紫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
更值得称赞的是,她又漂亮又传统。
化的妆没有几块钱下不来。
她的打扮很传统,她的心也很传统。
有些时候,丰修修一直在想,龚沟拒绝项紫竹究竟是因为他无欲无求,还是他怕自己再也做不到无欲无求。
没有男人会拒绝艳红的牡丹。
更没有男人能拒绝洁白的菡萏。
(仅限长得漂亮的菡萏。若果有女同志看这本烂玩意的话,请务必无视,原作者脑袋有问题。)
项紫竹穿着白色的纱衣。
如同画中的仙女,雪中的白莲。
既是干净的美,也是纯粹的欲望。
丰修修是男人。
男人对于自家兄弟都很无奈。
丰修修同样如此。
“你何苦自寻死路呢。”
话是丰修修说的。
对着项紫竹说的。
刚刚说完。
项紫竹不明白丰修修的意思。
她终归只是女人。
最了解男人的永远是男人。
而不是女人。
只是女人以为她们了解男人而已。
项紫竹也以为她了解龚沟,所以她反驳了。
她轻声对着丰修修问道:“你知道他的生日吗?”
丰修修没有回答。
龚沟的生日和他睡过的女人数量一样,都是谜。
“你知道他不喜欢你的。”
丰修修没有正面回答项紫竹的问题,反倒是打算直接让项紫竹放弃虚无缥缈的幻想。
龚沟,是个谪仙。
天上的仙又怎么会与尘世的人有纠葛呢?
可惜的是,项紫竹完全听不进去。
女人永远不会听她们不想听的东西。
所以丰修修决定帮龚沟一把。
丰修修用龚沟最想不到的方式帮了龚沟。
连龚沟都想不到的方法,作者自然是也想不到。
就像是蜜蜂会盯着花,狗也会喜欢吃屎。
丰修修不是屎。
但他的手里有不知道是谁给的一坨粪土。
项紫竹不缺钱。
她也不缺心眼。
适可而止的道理,她懂的很清楚。
丰修修不会掺和龚沟的私事。
可他一旦参与,便代表这事需要告一段落了。
因为龚沟只会帮丰修修。
遗憾的是,项紫竹的钓鱼水平意外地高。
丰修修望着自己红色塑料桶里蹦跶的几只草鱼,陷入了沉默。
有没有一种可能。
钓鱼和技术、钓龄、打窝真的没有关系呢。
所谓钓鱼,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抽卡。
抽卡没有任何技术可言。
无论是沐浴焚香,还是参禅朝拜,都只能起心理安慰作用。
运气的好坏来源于命。
丰修修记得一句很经典的话。
少数的不是龚沟说的话。
命,是弱者的借口。
运,是强者的谦辞。
丰修修一直很认可这句话。
直到今晚。
当一个新手用一块面包钓上了九十多斤的华虎鱼的时候,丰修修就再也不相信人定胜天四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