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止一次这样问过男人。

“很简单。我想他们并不是真正一起的。”

男人一边劳作，一边回答女人的问题。

“可我们是。”

女人不知道这算不算的上答案，只知道这使她心情很好。女人轻抚肚子，想着里面即将诞生的，属于这个家的，新的一员。

是的，生活仍在继续。这才是正常的。

……

“母女平安。恭喜。”

直到听见这句话，男人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他笑了出来。就像是那一天，他终于下定好决心，带上女人离开家乡。火车上，女人熟睡的面容使他着迷。明明经历过这么多事，却仍然能露出这样安然的表情。这样的女人令他着迷。

他不禁笑了出来。

……

今天，银行的人找上门来。

女孩对此困惑不解，明明母亲才刚刚离去，在这些人的口中，却只是“该死的麻烦事”。

女孩不喜欢这些人。

坐在不认识的叔叔旁边，女孩说不出任何话。事实上，她根本不认识这位叔叔。

不知为何，这位叔叔似乎站在女孩这边。

“也就是说，如果我的当事人选择放弃她父母财产的继承，便有权拒绝这份债务。”

他们说着女孩听不懂的话。

女孩想妈妈了。

“那也得需要她监护人的同意与确认。”

对方站起身来，似乎不打算退却。

陌生的叔叔用手杖敲桌而起，发出剧烈声响。就像是无处发泄的怒火终于有了倾泻的机会。

“我就是这孩子的监护人。”

监护人，那是什么意思呢？

女孩不知道。

女孩想妈妈了。

……

“父亲，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地在意的事，真的。”

女人坐在出租屋里，在微亮的台灯下，书写着这份最后的信。不远处的床上，传来女儿沉静的睡眠声，这使女人下定决心。

“我们犯下了很大的错。”

女人不知从何处说起。唯有沉默笼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女人注意到眼泪落在桌子上，差点打湿信纸。

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