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你整日里不好好攻读圣贤书,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用的杂书上面,将来如何能够通过科举考官,重振我李家门楣呢?”
只见一名衣着华丽的中年美妇,左手紧紧捏住李越的耳朵,右手则拿着一本封面伪装成《春秋》的《李思游记》,轻轻地敲击着李越的脑袋瓜,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娘啊,您可是堂堂的武道武者,而孩儿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您快高抬贵手吧,真的好痛啊!孩儿的耳朵就要被您揪掉啦!”李越挤眉弄眼的一阵干嚎。
见李越疼的龇牙咧嘴,李母宋映雪心里一软,赶紧撒开手来。
她也不再计较李越偷看闲书一事,而是略带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充满怜爱地帮儿子揉捏起那已经发红发烫的耳朵来。
“是娘不好,下手重了些,下次不会了。”
李母手再次碰到李越耳朵那一刻,李越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发出“嘶“的声音。
“娘,孩儿不看做官的书是有原因的,您听孩儿狡辩,哦不!解释。”
李越心知,他表面上是年仅十六的魏县四大世家之一的李家少主,可他实则是一名穿越者,自呱呱坠地之时便怀揣着前世的全部记忆降临此世。
凭借上辈子博览群书得来的知识,他如何看不清这天下局势?
如今的大晋王朝立国八百余载,已是暮气沉沉。
而当今天子尚在襁褓之中,朝政大权尽落于世家外戚之手。
与此同时,天灾频发,民不聊生,四处流亡之人比比皆是。
这不正应验了史册所记载的末代王朝景象么?值此乱世之际去做官,岂不等同于自寻死路?
待李越将这番情势向其母宋映雪剖析完毕之后,宋映雪堂堂一武道武者,竟然泪眼婆娑起来。
“我的儿!为娘一直担心你经脉堵塞走不了练武一道,读书又不用功做不了官,将来无法支撑我李家门楣。没想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我儿竟心怀大略!”
李越被母亲这么一夸,尴尬的摸了摸自己那只被母亲拧的通红的耳朵。
一来他确实觉得这世道动乱,做官朝不保夕;这二来么,他对在大晋做官一直没什么兴趣。
大晋朝廷,要求只能是不得习武的普通人,才能通过科考去做官。
当年大晋太祖颁布此举,一是为了防止那些武道武人们滥用朝廷资源来修炼,二是怕那些武人痴迷修炼耽误政事。
在大晋国力昌盛时期,中央压得住地方的时候,那些当官的倒是还能压住当地世家。
但如今大晋皇家式微,对地方的掌控力越来越弱了。
可想而知,当这样的官,不过是成为当地世家们的看门狗罢了!又有什么意思?
“越儿说的对啊!如今世道愈发乱起来了,经你这么一说,倒真是让娘警觉起来,得提前做些准备才行啊。”宋映雪一边轻抚着李越的头顶,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话毕,她便脚步匆匆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