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非常果断地否定了老师对我参军动机的猜想,这并不是什么强词夺理,而是因为:
“只要缴清了卡普拉尔人,和平与繁荣安定就会到来,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战争六年,无数的炮火以及卡普拉尔人的恐怖袭击让整个阿尔法星城的人民都生活在恐惧之中,自从“722事件”之后,星城中每个地区的人民几乎不敢再举办人群聚集的线下活动。城市的气息慢慢地开始消散了,人们的眼神变得浑浊,凡是在路上看见包裹严实的流浪汉或是深色皮肤的醉汉,都不敢靠近半步。军事上多党之间的斗争让破局的可能性逐渐消散,人们对于阿尔法中央政府的不信任感日渐加剧,将希望放在了在野党“星民党”艾弗迪特家族的领袖卡利耶娜·艾弗迪特夫人身上,认为只有卡利耶娜·艾弗迪特夫人这样亲民的军事企业家才可以拯救阿尔法星城,我也是如此。
阿尔法的中央法庭会玩政治弄权力,而卡佩拉恐怖分子可不会。
他们没有底线,比生活在荒野中的畜生还要残忍,每一次恐怖袭击都在不断刷新我们对于恐怖分子的认知以及仇恨的高度,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该死,必须要动用重拳才能解决这场危机。可事实上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民众变得厌恶阿尔法中央政府的各大党,他们在中央法庭上不断辩论,谁是正义的、哪一派不能动、是否符合政府立法等等一系列烂论题。这一切都需要改变,如果大家都认为应该相信阿尔法中央政府的决策可以解决卡佩拉阵线的那群恐怖分子,那么我想告诉他们,真正的恐怖分子就是那群在法庭上的人。他们害怕征兵的奖惩会影响到哪些在上层区域达官贵人们的利益,于是只能收买整个中央内部的党派,让他们利用这场战争来拖慢结束的进度。如果不像卡利耶娜·艾弗迪特夫人说的那样全民征兵,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我有自己的私心,但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阿尔法地区生存权那么简单。”
“有私心是件好事,芳达”老师摘下了那支黑方框眼镜,揉了揉眼睛,继续说着:
“但是你要记住,私心永远都是自己的,不要捆绑任何东西,尤其是在军队,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了。”
话语刚刚落下,咻的一声,一本薄薄的黑色公文本从方才的输送通道口中飞到早已在输送入口处等待的安娜老师的手里,想必这就是我的毕业综合证。这是六年前我无比渴望得到的东西,在我脑海中的幻想中,有一万种自己欢愉的面孔在反复切换,来以此应对这样的场景,甚至我还曾幻想哪一种欢快的面孔用在这种场合最能体现自己内心的欢喜。但是等到这一刻真正到来,就在我的眼前时,我却只是向安娜老师道了声谢,旋即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这里.......
无数星光跨越数亿计的光年连成一条耀眼的星河,在我们头顶上闪耀。盘旋天空的星光虽然看上去充满了无限的美丽,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并不会为这些美丽的星光跨越这么长的时间和距离来到我的眼前而感到欢欣和震撼。毕竟在数万颗行星之中,有多少行星上生存的物种,会为自己星球发出的光亮跨越数亿光年传到其他行星上的物种眼中而感到自豪和欣慰呢?
起码我不会,因为属于自己行星上的星光尚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