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朴中一直没有静下来想过这样的答案，他愣了一会说：“当然，时代不同了，素枫，杜姐的话记住了，我说的有些偏激，再难，再不堪，都首先要保命，留下青山。”各有心事，不能再向下争论了，杜存悦提议，一醉方休，苏素枫是女孩，明天还要出去，她就不再多喝了。

夜半，苏朴中嘴出酒香，有些干，他想找水喝，同样有些干渴的杜存悦也被他的动静搅醒了，被外有些冷，暖气的温度似乎是故意让他们相偎，持续的生命力叠合，让苏朴中暂时忘掉白天发生的那些事情。胡易强的不可一世，前呼后拥，燃起了苏朴中再造江山的雄心，他不到五十，人生还有下半场，他要用一己之力，证明自己没有到屈服极限。

有人睡得香，就有人睡不着，大年初二，还有零星的鞭炮响声，杜存悦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发现苏朴中己经醒了，并没有再次缠着她，她拿过手机，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信息。是她以前男人程家全的，虽然用的是她儿子的口气，但那文采、语气、修饰不全固有的文调。

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哪有不思念的道理，可她更知道，只要回去就万劫不复，苏朴中和她的男人一样，认为失贞，不管是她那样的原因，还是黄秀兰的理由，都不能逃脱女人受污的事实。可他们还是这样一群男人，却对风月场上的女人乐夜不疲，那可是千人搭过车的破轮，从没听说有人嫌弃。

苏素枫己经有了动静，苏朴中穿着睡衣下去了，苏素枫告诉他，自己不想吃早饭，到校集中后，如果饿了，自己会照顾自己。苏朴中想提醒她一些日常生活知识，话到嘴边咽回去了，突然说：“我是你，她是她，你想联系，不必考虑我，她仅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怪我没有力量保全她，如果我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就算她是天仙，也没有人敢惦记，更别说挖动。”

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情，苏素枫到了校园，林虎勇在学校的小会议室己经准备了一些早餐，客气地请苏素枫吃一点。他以老师的身份，亲眼看了一下苏素枫的证件和钞票，简单交代几个相关的考察课题，让苏素枫路上留意，旅途可以整理。

候机厅，胡副市长没有到，其他人全到了，徐娟副处长安排人统一检查了一下大家的证件，强调一下外出后的外事纪律，同时，任命苏素枫为此团的秘书，有事能过她找徐处长这个带队的。

机场为胡易强专门开通了登机路道，他的车可以直接到登机口，作为随团秘书，苏素枫主动到公务舱向胡副市长和他的秘书报告自己的新身份，以及联系方式。胡易强向苏素枫看了一眼，又看看远处、近处的空姐，他的眼直了，真有这样灵动的女人？比空姐水润，如秋露尖顶的玉珠，似荷叶溅水折光后叶面滚动的圆球，看上一眼足以神乱，何况她身上还有一阵烈浓的香气，瞬间可以消除机舱内的污浊。

阅人无数，阅女亦无数的胡易强，只是一眼就臣服了，女人外表光鲜的往往没有内涵，苏素枫从小苏朴中对她的培养，就是腹有诗书类型。小家碧玉又经高校洗礼，她早己大俗披仙风，让一般如林虎勇类男人有文化年轻尚且不敢乱想，更不要说动。这架班机，近二十人的团队，胡易强是至尊的身份他是明白的，在将后近二十天的行程中，有此女相陪，胡易强向徐处长看看，她以为对方会意，一笑，有心了。

苏素枫当然不会去思考，人团中，才出门就会被恶性惦记，她以为这是一个高层次、筛选后的精英团队，她对自己的处境不需要考虑危险成分。下飞机时，苏素枫就被安排专职服务于胡副市长，包括倒时差时住的房间也靠近胡易强，她认为是理所当然，还有一些接近大人物的窃喜感。

好饭不怕晚，胡易强心中有想法，可也不能急于用局，一脸严肃的对外表情、一幅凛然大国大市领队的样子，让身边的人不敢懈怠、马虎。第一天的行程后，他对团队的纪律、表现，尤其是自由活动表现出的国体做了认真的总结，一派真正考察团的样子。晚间，他请徐娟处长带着苏素枫与自己的秘书一道出去吃中国菜，桌面上的理由当然是再次确认敲定下面行程的安排。

徐娟说：“胡市长，每个领导的考察重点不同，你如果有要求，我们可以随时联系驻在国机构，请他们协调。小苏是第一次出来，是我女儿的同学，我对她放心，请她辛苦一点为团队做服务工作，当然，我也交代了，主要是服务你高市长。如果哪里做的为好，韦秘书，你可不要留情面，该批评就直言，学生吗，学习就是一个批评、成长、再批评，加速成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