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揭下斗笠,露出一张有刀伤的脸,挤出难看的笑容:“小人马五,在这坊市买不到的马,从小的这都能卖到。”
刘琦笑了:“什么马都有?”
“当然!”马五吐掉了口中的稻草,双手叉腰,“就是战马也有。”
刘琦再次打量了他一眼,这人显然是战场上受过伤的退役老兵。
徐庶问道:“西凉战马有么?”
那人嘿嘿一笑:“西凉战马自然也有,只要公子出的起价钱。”
听他的口气还真能搞来西凉战马。
刘琦和徐庶互相看了一眼,这马五来历不同寻常,背后一定是某个西凉军的军官在私下贩卖军马。
刘琦拿出一两金子,抛给了马五:“这是定金,你明天先弄一匹来看看,要是真的是西凉战马,再谈价钱。”
马五接过金子,咬了一口,差点嘣坏了牙,见是真的,开心的收了起来,向刘琦说道:“这里太打眼,明日午时,东城外十里坡见。”
马五正要走,徐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不会拿了金子就跑了吧?”
马五挣脱徐庶的手,不屑的吐了一口痰在地上:“你在这马市打听打听,我马五可有干过欺骗买主的勾当。”
“再说了,你看我这样子能跑哪去?”马五掀起裤脚,露出扭曲的左腿,显然是接骨接歪造成的。
“真要不信,金子还你便是。”马五作势要掏出金子。
刘琦摇头了摇头:“我信你,明日午时见。”
待到马五走的远了,徐庶才说道:“这人必是出身西凉军。”
看着那一瘸一拐,倔强的背影,刘琦不禁有感而发:“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徐庶一愣,“子衿才思敏捷,出口成诗,再要说不善诗,我是不会信的。”
刘琦苦笑,尼玛,又说漏嘴了。
“这首不是我作的,是王翰写的。”
王翰是谁,徐庶压根就没听说过。
徐庶显然不信:“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
刘琦也懒得争辩,“明日去十里坡看看,要真是凉州战马,那你我的猜测就是对的,他的身后之人需想法套出来。”
“走吧,回驿馆。”
两人离开了西市,回驿馆去了。
回到驿馆蔡五也报备了回来,说鸿胪寺的官员让公子明日亲自去一趟。
刘琦问蔡五,那鸿胪寺的官员可说了什么?
蔡五摇头:“我一个下人,要不看到是公子的名帖,门子都不要我进去。”
宰相门前三品官,鸿胪寺的官吏最重礼仪,肯定不会和一个随从搭话。
刘琦恍然:“这个是我疏忽了,明天我自去一趟。”
看样子,长安也不是原来的长安了,要见献帝一面,还真不容易。
蔡五呵呵傻笑:“公子太客气了,不就是跑腿么,这是应该的。”
“对了,公子,长安也有精盐贩卖,价格老贵了,一斛两千钱。”
哦?看样子是有人倒卖精盐啊,蔡家还没来得及把盐号铺到长安来,就有人已经在倒卖了。
“卖精盐的商号有几家?”
“不多,东市只有一家盐号,名字很好记,皇甫盐号,好像量也不多,所以卖的贵。”
“你做的很好,休息去吧。”
皇甫盐号,皇甫家?
初来乍到,还是先在长安看清楚局势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