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地方,像是农家院子。
她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身上盖着薄毯。
滇市纬度低,算不得冷。
她踉跄着站起来,先叫了声小刀,然后再叫了声周雨然,没人回应她。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农家院子里亮着一盏算不得明亮的灯。
“然然——”叶绵绵幻想着把周雨然叫回来,身后忽然传来王老师的声音:“别叫了,她不在这。”
王老师端来一碗瘦肉粥:“我刚做的,你尝尝。”
叶绵绵戒备地看着他,心脏一寸寸凉了下去,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王老师,周雨然呢?”
王老师把凉好的粥塞到叶绵绵手里:“她不在这。”
叶绵绵捧着粥:“那她在哪?我又在哪?”
她脑子虽然混沌,想不起来晕倒前的事,但自己莫名其妙来了这里,肯定不正常。
王老师从烟盒敲了根烟出来:“你都睡了二十九个小时了,咱们现在不在滇市。这里是哪儿,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很偏僻就是了,没有信号,上不了网,打不了电话。”
叶绵绵脸色一白,差点站不稳:“你绑架我做什么?”
王老师一改往日的敦厚形象,眼皮微微上撩,露出寒光:“作为巨豪遗孀,你身上背负了多少财富怕是自己都不清楚吧,你不清楚但我知道。我想让你把那些东西让给我。”
手里的碗掉在地上,叶绵绵连连后退:“你到底是谁?”
知道她身份的人很少,知道厉珏去世的人就更少了。
但眼前的“王老师”似乎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
“你是厉佳成的人?”叶绵绵又问。
王老师站起来,步步紧逼,直到把叶绵绵逼退到紧闭的大门,令她纤薄的脊背紧紧抵在生锈的大门上,他才停下。
两根手指捏着叶绵绵的下巴:“别把我跟那种垃圾扯到一起,如果你硬要比的话,就拿我跟厉珏比。我们是彼此一生的敌人,他死了,我还有些惋惜呢。”
叶绵绵反应过来,吃惊道:“你是厉琛?”
她盯着面前相貌平平的男人,很难从他身上看到厉珏的影子,他们难道不是亲兄弟?
厉琛被她惊愕的眼神刺了下,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我长得丑?比不上厉珏的好皮囊?”
他咧嘴笑了,猩红的舌尖舔舐着齿尖:“我妈比阮美玲漂亮多了,我能比厉珏丑?厉珏害我成为全球通缉犯,想把我困死在金三角,为了逃出生天跟他斗到底,我给自己换了张平平无奇的脸,不仅如此,我还换了我十根手指的指纹,知道怎么换的吗?”
“一根根砍掉,然后换上别人的……有些手指会有排异,继续砍掉,然后再换,为了让我的手看上去自然,我成天打磨它,让它被老厚的茧子包裹,这样你们就看不出来它动过无数次手术了。”
“你瞧,我在厉珏手下吃了不少苦头呢。我都这样了,他还不放过我,端了我M北的窝,没关系,我在他最放心大意的T国还有产业,T国zhengfu烂到了骨子里,一听跟我一起干掉厉珏有钱拿,一个比一个兴奋。这不,我让下属桑坤随便给厉珏带个假消息,厉珏就信以为真了,他以为忠义堂全是他的兄弟,骄傲的不得了,做梦都没想过我会在里面安插奸细。”
“厉珏也不过如此,一个差朋就引得他丧了命。跟我斗,他还是嫩了点,跟屠雷那个老东西学了十年也没学到什么像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