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说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趁着他脸上露出迷茫,萧景羲厉喝:“三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家里老人孩子都快死了,你还能这么胖,是想告诉本公子,你天赋异禀,还是想说你是个狠心绝情不孝不慈的渣滓?”
“小公子,你不知道,我吃的是观音土,涨肚。”
矮胖男子见萧景羲年幼,脸上露出不屑,随口敷衍了他一句。
萧景羲不怒反笑,“来人,给他端一碗观音土,看着他吃下去。”
矮胖男子额头冒汗,跪在地上手足无措,心中万分纠结。
眼前的小公子不知来历, 可看着身旁的护卫目露精光,身形剽悍,约莫是出身行伍。
他既不敢违背自家主子的安排,又无力反抗萧景羲护卫的武力压制。
在如实招供,和负隅顽抗之间摇摆不定。
直到护卫真的端着一碗白色的土出来,他终于慌了。
矮胖男子猛地往前冲,拼命挣扎,试图摆脱护卫的钳制,打定主意誓死完成主子所托。
“你们这群狗官,你们追杀赵老实一家,断绝了我们上京告御状的门路,如今还想害我,狗官你不得好死,我们绝不屈服!”
他梗着脖子,喊得青筋暴起,奋力挣脱,却在扑到萧景羲脚边那一刻,被颈边的寒光制止。
欧然手中长剑泛着冷光,剑锋距离他的颈项不足一寸,剑上的杀气透过毛孔冲进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矮胖男子腿一软,瘫倒在地。
欧然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摆手示意护卫将人押下去。
“等等,”萧景羲出声阻止,指尖正对着护卫手中的那碗观音土,“让他去旁边,好好喂他吃下去。”
护卫如他所愿,将矮胖男子带到一旁喂土。
就在矮胖男子哀嚎挣扎时,下一位幸运儿抵达现场。
这一次,萧景羲不等对方开口,抢先问道:“赵老实是谁,因何被追杀,现在人在何处?”
“赵老实是县里的菜农,靠着几亩薄田勉强养活一家人,狗官抢了他的田,还逼着他将女儿卖到了庄子上,赵老实的儿子不忿,被狗官活活打死,老两口求告无路,只好上京告御状。”
跪在下首的男子倒是老实,一五一十地交代,只是提到狗官时咬牙切齿,恨不能除之后快。
“那个狗官就不是个东西,买通了守军,一路追杀,可怜赵老实老两口就这么死在了上京路上。”
男子逻辑清晰,简明扼要的回答,让萧景羲眼前一亮。
上下打量,男子的长袍虽满是布丁,却比其他人干净许多,像是有尽力打理过的痕迹。
萧景羲挑眉,好奇地问:“读过几年书?可有考过功名?”
男子愣了一下,如实答道:“学生柳城曾中过秀才,可惜后来再未考过,白白浪费了先生的教导。”
“禀生见官免跪,起来回话吧。”
萧景羲摆手示意护卫松绑。
欧然上前半步试图阻止,却被他一个眼神喝止,无奈点头。
柳城被得到允许的侍卫松绑,揉了下手腕上红紫的绑痕,拱手弯腰向萧景羲行礼致谢。
“公子若是来查案,学生定竭尽全力配合,恳请公子还百姓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