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划清界限,可以置之不理,手下人也能这样吗?你有你的坚持,下面的人有吗?你不拿,有的是人想拿,你这么做,只是给他腐蚀我们的机会,到最后,你不想拿也得拿。”
北辰悠悠的说了这么一段话,侧过头去看伯纳德的表情,却没在他脸上看到自己预想的惊讶,反倒乐呵呵的笑着,不由得开口:
“你也想到这些呐?”
“没有”。伯纳德诚实的摇摇头,“我只是知道您会想到的。”
北辰一时语塞,干咳了两声。
“把他杀了。”
尽管伯纳德没有说话,但是北辰直白无误的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三个字:怎么杀?
“踢开他的大门,把他从房子里揪出来,拖到街上杀掉。”北辰一脸疑惑的看着伯纳德,好像他缺失了某种重要的常识一样,然后抬起眼睛,忽然饶有兴致的笑起来,微微点着头。
“把他的尸体挂在城门上晾三天吧。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如果就这么挂着,尸体是先会因为脖子腐烂掉下来还是会先被鸟雀吃完。”
伯纳德站起身,“明白。”
“对了”,北辰补充道,“把尸体挂起来之前,先往那些想拉拢你或者帮里其他人的贵族面前都晃一圈,哦,对了,神殿面前也走一圈。”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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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泼斯坦接到手下的禀报:黑手帮副帮主伯纳德轻车简从的来了。知道北辰昨夜回城的他心中了然:是,你伯纳德从贫民窟长大,不愿接受我的好意,可黑手帮终究不是你当家,任你伯纳德再怎么坚持,一旦帮主下了决定,你也只能服从!这不,坐着一辆马车就来了,说不得还被训斥了呢!
纵是爱泼斯坦颇有城府,此时也忍不住露出微笑。不过很快爱泼斯坦就意识到问题,迅速调整自己的表情,重新在脸上堆砌起了和气的神态。
爱泼斯坦家的大门打开,他站在门口,看见伯纳德从马车上下来,他急忙迎上去:
“哎呀伯纳德帮主,什么风把您...”
“往后退。”
“什么?”
“退到你家门里去。”
爱泼斯坦有点恼怒,他下意识的就想发火,但想到店里缺的货,签订合同的截止日期,他就把这怒气按耐住了。尽管如此,脸上的和气他也伪装不下去了,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伯纳德表演。
只见伯纳德又把他家的大门关上,然后猛地一脚踹开,交错几步走到爱泼斯坦面前停下,左手揪住他的衣领,右手拔出魔法匕首——还是爱泼斯坦送来的礼物之一——往爱泼斯坦的肚子上狠狠的捅了几下。
伯纳德小的时候在街上混,学的都是偷鸡摸狗的本事,长大了混进帮派,吃饭也是靠得一手数算本事,好勇斗狠的东西基本没学到多少,现在要他用刀杀人,居然还有些摸不准捅哪里能致人于死地。
好在爱泼斯坦从小营养就好,经得起捅,身体又胖,能下刀的地方也多。索性伯纳德也不讲什么速度了,只是一味的捅着。
第一刀捅进去,爱泼斯坦还没反应过来,还下意识的使手去摸,等到第二、三刀来的时候,就把手戳出了几个血洞,割断了几根手指,那手指断开了大半截,偏偏还依靠着一点藕断丝连的皮吊在手掌上,痛的爱泼斯坦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涌,哭天喊地的嚷着。
第四、五刀的时候,爱泼斯坦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是个游荡者,下意识的要使出潜行——然后理所当然的失败了,潜行的施放是需要专注的,而爱泼斯坦很明显没有这个意志力,同理,他也没能施放出他携带物品上的魔法。
第六、七刀的时候,伯纳德不再满足于直来直去了,他用匕首在肚子里面横拉竖提,前后搅动,把已经疼的快晕过去的爱泼斯坦又刺激清醒了,这次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手一抬地上就冒出了一个漆黑的魔法阵,尽管他肚子已经快被伯纳德挖成了一个锅,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狞笑着对伯纳德说:
“你死定了!感受伊修斯大人的愤怒吧!伊修斯大人是伟大的深渊炼魔,我要把你献祭给他!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你就去死吧!”
伯纳德从兜里拿出北辰给他的强效圣水砸在魔法阵上,受神圣力量的影响,魔法阵开始扭曲变形,然后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不!不!你怎么可能毁掉这种高阶的魔法阵,这...”
伯纳德没兴趣回答他的问题,他还要执行帮主的命令呢。趁着爱泼斯坦还活着,伯纳德费力的拖着他走到门外,然后瞄准爱泼斯坦心脏的位置,将匕首全部刺入,然后缓缓的转动把手,造出一个血肉窟窿。
伯纳德松开已经麻木的左手,爱泼斯坦重重的倒在地上,他的鲜血最后一次涌出,却只勉强能打湿地面。
这时,已经解决了爱泼斯坦宅邸里所有人的帮众们急忙上前,要把爱泼斯坦抬上马车。
“哎!绑在马车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