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可能不认识你。我很意外,也很高兴,你会来。”
“那时候是我不懂事,是我单相思,把所有莫须有的感情压在了扶霜身上,也逼着你。是做了许多错事,后来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场戏罢了。过往,我也快忘得干净了。”
应清说这话的时候,不悲不喜,也看不出什么,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怨恨,的确是释怀了。时间还真是一个好东西,不论是什么事,都可以慢慢地淡忘了,久而久之,就连自己先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那你们两个……”
余也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心中还是好奇的。他不在的这四年,酒精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一起了。虽说爹爹不同意。之槐待我很好,我们都是认真的。”
应清坚定的说道,之槐点头附和道,“也许一开始就是一见钟情的,只是那个时候不敢去正视这件事,现在不会了。早就已经想明白了。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你让应清那么颓废,我都想冲过去把你锤死了。即便是打不过你,也不想让你好受。”
“好了好了,我算是知道了。好在都有了自己最后的归宿,我就放心了。你们幸福就好。虽说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我是由衷的为你们感到高兴。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你和扶霜也是,一定要幸福。她这四年为了等你,受了许多委屈,我这个外人看着都很难受。总而言之,你要是辜负了她的话,说什么我也会过来打死你的。扶霜现在可是我的妹妹。”
余也点了点头,他怎么可能舍得让扶霜难过?好不容易可以修成正果了,自然是要好好的捧在手里,一点都不舍的让她难过。
余也真的给了扶霜十里红妆,在夫妻对拜的时候,余也取出了月华簪,别在了扶霜的发髻上。起初也以为是找不到了,没想到流仙一直放在心上,一直留意着,就这样寻到了。他终归是没有食言,说到的也都做到了。
扶霜看到月华簪的时候,便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抱着余也,一点儿都不想撒手。余也真是,让她该怎么做才好?
就是之后过了好久,余也还会笑扶霜,那会儿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了,是真的一点儿形象都没有。
不过,那样幸福的时刻,就是哭的惊天动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余也被灌了许多酒,等到醉醺醺的到屋的时候,看着正襟危坐的扶霜,竟一下子酒醒了。挑开了扶霜的红盖头,两人喝了交杯酒,算是礼成。
春宵一夜值千金,莫要辜负了些良辰美景的大好时光。放下帘子,深深的吻着扶霜,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说那句,你终于是我的。
两人成亲之后,的确是先四处游历了。余也是镇远侯,这说什么也是得在京城,扶太守又是太息太守,只有偶尔的时候,两人才会回太息。不过太息和京城离的也不是很远,来回倒也是方便的。
对于扶霜来说,真的像是一场梦一样,不过真要是一场梦的话,这辈子都不想醒来。就这样,便一不小心的到了地老天荒,比什么都好。
两人这一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不少人。一个是扶大盗,一个是余大侠,两人乐此不疲。像是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又像是上一世。这两世的回忆,足够永恒的刻在心尖,根本不可能忘了半分。
这样折腾了三年,两人迎来了第一个宝宝,是个男孩儿。余也刚看见是男孩子的时候,还有些嫌弃,之前总是念叨着要是是个女孩儿就好了,最好更像扶霜,是贴心小棉袄,想想都是美哉的。就是嘴上再怎么嫌弃小男孩儿,还是爱不释手,眼中全是宠溺。
扶霜看着爷俩,只觉得这简单的幸福,就足够了。
“余美人,你说该给这小家伙起个什么样的名字?”
“这小家伙出生的时候,算是太平世道,却还不够盛世。我想他明白,什么是居安思危,便叫思危,字居安。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只要不是邪门歪道,便都随他。”
“真好。”
扶霜琢磨着,确实是不错的,是个好名字。
“姨姨,思危不听我的话,总是弄坏我的纸鸢,还折了我的弓箭!年年超难过。”
荣指月和北渚的女儿便叫北年年,意思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小名吗,还真的就是叫岁岁。这名字,自然是荣指月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想的,北渚宠着自己的夫人,自然是夫人说什么就对,就真的定下了。
扶霜接过年年手中的纸鸢和弓箭问余思危,思危焦虑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小手,低下了头。最后还是过去跟年年道歉了。
两个小孩子之间,哪儿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会儿生气了,过会儿就忘得干干净净,都想不起来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生气的。两人又好好的玩儿着新的纸鸢。
“这两个孩子真是活宝。”
荣指月忍俊不禁。
“是呀。”
扶霜应着。还真的像是青梅竹马,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不知道思危和年年长大以后是什么样的,不过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急不得的。
转眼,也都过去这么久了。这是他们的故事,他们的年岁。
居安思危的同时,盼着眼下的小幸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短暂又漫长的一生,的确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