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自己的钱都被偷了,我能是贼?”
白衬衫有些不高兴。
“叔,别生气,我开玩笑的。对了,能问问你什么工作么?”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么?”
昏暗中,不能能看清楚白衬衫男人的表情,他抽了口烟说道:“工地上的活计。搬砖,搅水泥,打灰。买苦力而已。”
“我能给你看看手相不?”
李前程说着话,也不等他拒绝,抓住了对方的手。
那手上的老茧很厚很厚,但仅限于食指和中指,大拇指内侧也有一些,但不多。其余部位光华白净,看起来保养的很好。
他在说谎。
李前程心里明镜似的,干苦力的人,手可不这样。
一定是贼!
如果没猜测,匡橘子的钱,就是他偷的!
“怎么样?”
白衬衫男人盯着李前程。
“叔啊,你这手相不像是卖苦力的,倒像是捞偏门的?”
说出“偏门”那两个字的时候,白衬衫明显抖了一下。似乎有点心虚,这类人,在怪力乱神的学问上,比普通人更敬畏。
他从李前程手里用力抽回手掌,“小伙子,你又在跟我开玩笑,我可生气了……”
“叔,我可没开玩笑,我这是算命算出来的。”
“别扯淡!算命讲究道行的深浅,你这年纪轻轻,算的不准,得回炉重练。”
白衬衫扔掉烟头,又点燃一根,“说了半天我的事儿,咱们说说你。小伙子,你是个贼吧?”
什么叫贼喊捉贼,这就叫贼喊捉贼。
李前程也懒得解释,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被至少两拨人当成了贼,加上眼前这个白衬衫中年男人,总共有三波。
他心里纳闷,我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新时代好青年,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贼?
也不知道对方是故意这么说,还是真拿自己当贼。
李前程不想解释,靠着车壁,吐出一口烟,“你说是,那就是吧。”
“果然是你!”
白衬衫用力把烟头一扔,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你偷了我的钱,把钱还给我!”
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
李前程看着他那凶狠的眼色,一点也不像是在自说自话,心里琢磨着:莫非这对贼夫妻,还真的被人黑吃黑,偷走了家当?
面对对方的态度,李前程眼神淡然,“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偷你的东西。倒是你们偷了别人的东西,得拿出来。匡橘子的钱,是你们偷的吧?别的事儿我不想管,她的钱包还回去!”
“你说我偷钱?我一个工地卖苦力的老实人,又不是贼……”
李前程伸手打断他,“行了,别装了。或许你的确在工地上打过工,但你的行当不在那里!所谓盗亦有道,人家一个小姑娘,为了替父亲治病出远门,这样的人都偷,太不讲究了吧?再说了,她身上也没几个钱。”
不等白衬衫开口,他又继续说道:“这车上的贼不少。我一直注意着你们。你们只有两个人。就你和你老婆。我刚才下车碰见的那个团伙,就那个脸被烧伤的家伙,他们人不少,瞧见他们偷了几次东西,每次偷完东西就往厕所跑。估计是从厕所把东西丢出去,铁路外有人接应。就算是被人抓了,也找不到赃物,根本就不怕被查。你们呢?你们就两个人!要是有乘警过来搜查,铁定被抓!”
白衬衫脸色越听越黑。
听到最后,已经有了动作,两手猛地展开,中间有一条泛着白光的细线,估计是金属材质的。
李前程从摊牌开始,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
早在他动手缠绕自己脖子之前,就已经退出好几步,脱离了对方的攻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