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名单上的人多半都是屈昭景三姓,鲜有他姓。这些人此刻已全被押解着,站到了人群方阵的对面。
“吾乃楚国大夫,王贲匹夫,汝敢杀我乎?”此人怒发冲冠,不顾王贲警告竟然大声吼叫道。
王贲不予理会,也不顾越来越多三姓之人在大声喧闹和咒骂。
“莫杀我,我虽为楚官,却早已心系大秦多年了。”
“对对,我也一样!且放吾等一马,今后定为秦王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
“王翦,王贲匹夫,你父子二人定不得好死~~~”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我以先祖的名义诅咒你们,汝等今种何因,日后必得其果。”
有懦夫,卑躬屈膝之徒。
亦有临死才显出血勇的愤怒之辈。
“行刑!”王贲拽着马绳回转身体,对着一众被死死按住的俘虏大声道。
只听见一声声长戈挥响的破空声,接着那群刚从按住俘虏士卒身后走出来的上百持戈步卒就狠狠地钩住人头用力扯下,就像在田地里割麦子一样,无数人头就从空中掉落街头。
临死前凄惨地叫唤声让所有还活着的俘虏心惊胆战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来。
毕竟秦人可是说过,喧哗者斩。
他们说到做到。
大人捂住了小孩的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就算他们没有反抗,来年的寿春也定然还会是一个大荒之年。
过了一小会,王贲再次念叨了更长一串的名字,每个听到自己名字的人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手脚冰凉双目无神行尸走肉地就又任由一名秦军步卒带着走了。
一群被吓坏了的鹌鹑。
很快,大大的方阵被迅速分成了两个差不多大小的方阵。
但这一次,秦人没有动武器,但原本安坐马上的王贲却瞬间动了。
他不顾身后那群士卒正机械式地将新分出来的人群带上了一旁早就备好了的囚车,囚车晃晃悠悠,上边载着男女老少缓缓地就往外走去。
也没管余下的上百号男女,被士卒将镣铐打开,分批就地关押在两旁的府邸之内。
他领着巡视的一队马军往东而去,走的很是急切。
夜已经走到了后半夜。
一个时辰之前,项宇刚一出巫殿,就立马与熊曲分别了。
熊曲也不强留,两人只是互道了一声珍重。
项宇知道熊曲的楚王之梦是短暂的,也劝诫过让他就此突围以待时机成熟。
但人各有志,不可思量。
他要去王宫外的不远处的项府,将奶给救走。
本就不该陪着熊曲演绎这场闹剧的,而是应该在被点醒之后立刻马上回到府邸带着一家人远走高飞的。
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心软,也都怪熊曲的奉承话太美太动人。
才会在刹那之间觉得跟着闹一闹也是可以的。
但事情发展的速度太快超出了所有的想象,令他措手不及了。
所以他一与熊曲分别,和项武刚爬出东边巫殿的高大宫墙,就被一只冷箭给找到了。
“不好!有人还在守株待兔。”项宇惊了。
真是阴魂不散,看着远处领着一群骑军弓手的年轻黑衣男子。
是那个最开始就要置他于死地的“刺客”。
只见他笑吟吟地道:“看你往哪里跑!”
“干你凉也~~~”
项宇高声祝福,整个人就如矫健的兔子一般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