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梅溪这声倒是提醒了淮阳侯,现在的晏巳是个有未婚妻的人。在他未婚妻的面前这么下他的面子好像有些不好,所以淮阳候他停下来喘了口气指着晏巳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今天就先放过你这小子,下次你再敢这般带着你阿溪到处胡混,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晏巳撇撇嘴在心里默念道:您要是看见了表妹打架时的模样就不会觉得我跳了。不过这话他是只敢在自己心里默默念叨几句。所以对于又让自己背了一次黑锅的梅溪,晏巳对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哼!笑什么笑啊!还不是因为你!”对于这话梅溪只是笑笑,她觉得晏巳现在的模样像极了自己在介丘是养的那只白猫。
很骄傲,又带着点少年心性。梅溪看着晏巳离去的背影这样想到。
不知道是受了今日秦晓兰那只猫的影响还是因为这两日太累的原因,许久不做梦的梅溪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还在介丘时的事,在她下山前不久的事。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半春时节里的介丘在这满地素洁梨花映着这满天朝霞竟呈现出一种云蒸霞蔚之态,美不胜收!
于是她走神了。
“啪!”
戒尺打的自己有些眼泪汪汪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点委屈的鼻音。
“师傅~”
站在她对面的是位鹤发童颜、颇具仙风道骨的人,只不过梅溪是深知这位世外高人的本性。只见这位道长穿着一身洗旧的佛头青的道袍,手中拿着那把常年不离身的雪色佛尘看着梅溪轻叹一句。
“痴儿!你究竟在看什么?”
梅溪对介丘子说:“看花。”
山中十数年,花开花落不过是常态,有什么好看的?
介丘子问她:“那花中有什么?”
“……”
梅溪一时答不上来,只是定定地看着介丘子。
“花,谐音华。一句长安雪后似春归,积素凝华连曙辉就表现出了人间十丈软红尘的盛世繁华,所以花亦有红尘之意。”
“痴儿啊痴儿!你究竟留恋红尘中的什么?”
梅溪不解,问他:“师傅,我不过是看花而已啊!”
介丘子摇摇头,一副语重心长地对梅溪说:“种其因者,需食其果。阿溪,这就是因果。”
“时辰到了,你也应该去将自己的因果了结了。”
梅溪被介丘子这话给说愣了,她整个人有些懵。
“了结……什么?”
所以她就被自家师傅给赶出了门,来到了帝京。
至今她也不知道自己下山是为了什么,不过师傅说自己欠了阿巳一个人情,那……大概就是了。
因果轮回而已,她与阿巳就是如此。
那么秦晓兰与那只黑猫呢?
他们又有何渊源?
梅溪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笑的有些意味不明,而那个被晏巳他们带回皇狱司的小姑娘却是睁开可眼。
一动也不动。
知道窗棂上一道黑黑的影子出现,床上的那个小女孩,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是小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