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茗明显与姜天水很熟,落座在其旁边,好奇地问道:“几位长老把我们都叫到这里,是确定洗礼一事?”
长相很是俊秀的姜天水放下茶杯,回答道:“我们都到了洗礼的年龄,应当是要确立具体时间了,不出意料就在这个月内,待会就是跟我们说明具体内容了。”
闻言,殿内几个孩子脸上都露出了意动之色,哪怕是对骂的姜临川三人都停下来,羽、飞二人急忙入座,姜临川也把目光投向姜天水,这兄长很受父亲喜爱,经常被父亲带在身边增长见识。
“可有确定洗礼名额?具体要求是否跟往年一般不变?”有人迫不及待出声询问。
不待姜天水回答,一道轻笑声响起:“具体名额还未透露,不过要求还是如往年一般不曾变化,一样是感悟玲珑石。”
姜天水点了点头,表示不错。
“十五弟,可不要落选啊,不然几年之后你这纨绔就当得不是那么顺心了,哈哈哈!”先前出声的男孩意味不明地对着姜临川道。
十五弟并不是指姜临川上面有十五个亲哥哥,只是在这一辈排行十五,洛伯喊他二公子是因为他与姜天水是亲兄弟,同父异母,是自家老二。
五弟姜天维则是姜临川父亲的二哥亲子,为了显示亲近在老爷子的要求下他们这一支按照孩子出生顺序称呼彼此,不必按着族内排行称呼。
姜临川看了那人一眼,脸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殿内几人神色各异,他们都是族内嫡系,父辈无一不是一方长老,奈何族内自有规矩,嫡系子弟洗礼之前一律不允许修行,哪怕是姜临川祸害了不少嫡系子弟养的灵药灵物都没能借此踏入修行,被长辈以大法力将灵蕴封在他肉身内,等他可以修行后自然就可以解封。
而洗礼名额有限,能够参与洗礼的弟子那是真正的踏入家族培养行列,入了诸多宿老、高层慧眼,代表着家族海量修行资粮倾斜!至于未能挤进名额的弟子虽然同样还是家族嫡系的身份不变,可供修行方面的支援却要少得多,日后成长起来不过是被分配到管理支脉等一些不是很核心的位置上,很难靠近家族核心。
这些孩子自懂事以来,无一不为身上这血脉感到自豪、快意,一想到以后空有其身份,却得不到家族真正的倾力栽培,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区别对待的抵触情绪,当然也有不少人不以为意,虽然不能参与洗礼,家族的栽培力度会减弱,却不代表少到哪去,对比外界寻常势力、散修之流而言,一样是云泥之别,只不过较之真正栽培的那一批子弟而言不可同日而语。
一时之间,不少孩子眼中精光闪烁,心底翻起各种思绪。
姜临川吸溜喝茶,乌黑亮丽的眸子扫过其他人,自家兄长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姜芝茗微皱秀气的眉头,姜羽、姜飞二人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姜流睦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担心压力······
“就我们几个,我们这一辈不只有这么点人啊!喂,临川你家老四老五呢?”有人开口打趣,打破了殿内有些压抑的氛围。
有人恍然,连连探头巡视,发觉直到现在殿内还是他们几人。
“对啊,十六妹、十七弟也没来!出了什么事?”
“总不能是这一辈就我们几人参与洗礼吧?”
“仔细一看,虽然还少了不少人,但此时殿内却都是家主一脉,另外两脉不见一人······”
几人议论纷纷,殿内几人的父辈、往上延伸的宿老、元老,都是出自家主的一脉,另外分庭抗礼的两个派系血脉却没有出现哪怕一个,让不少人心中产生许多遐想。
“我姜家主脉强大,支脉繁多,但嫡系血脉派系分裂,拥立出三大派系,家主一脉派系,两位······另外两脉各成一派系······再怎么说我们这一脉从初代开始就是家主频出,也被多位老祖钦点,如今洗礼一事也算家中盛事,居然连这也要分开操办吗······他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家主!”有人目光幽幽,似梦呓般轻喃。
姜芝茗、姜飞等人反应过来,脸上不由一肃。
“不要胡言!”姜天水难得一脸肃容,他打断几人讨论,“这种事,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这是览岳殿!”
“不要妄言!”姜流睦也是郑重出声。
眼下洗礼在即,名额人选未定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孩子实在不宜议论这种事。
那人心中不平,也不再言语。
姜临川想起来之前洛伯的话,有限疑惑姜天维怎么还没来,而且叫自己前来的父亲至今仍未露面。
很快姜临川的眉头舒开了,殿外远远就响起五弟缠着洛伯的叫唤声,还有四妹姜卿婷如银铃般的笑声。
姜卿婷与姜天维二人并肩而入,身后还有十几道身影,他们二人一进来就分别跑向姜临川和姜天水。
“二哥!”姜天维挤到姜临川身边,嬉皮笑脸,至于他姐姐则是更喜欢黏着更为俊美一筹的大哥姜天水。
姜临川看着他疑惑道:“怎么这么慢?”
姜天维顿时支支吾吾,不肯细说。
“他让父亲揍了一顿,骂他整天就知道斗鸡走狗,没个正样!”姜卿婷听到这话,立马揭短取笑,显得古灵精怪。
姜天维大怒:“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就知道把我的丑事往外传!”
姜卿婷冲他做了个鬼脸。
“什么斗鸡走狗,我明明是在跟二哥玩,父亲就知道骂我不骂二哥!见到二哥就是另一幅模样,夸他出息!”
姜临川有些哑然,毕竟五弟做的事他大多都做过,很多都是跟他学的,至于二伯确实是很喜欢自自己,不似作态。
另一边,姜流睦起身迎向后来的十几人,问道:“怎么来的这么慢?”
姜临川等人转头看去,刚刚进门的十几个孩子顿时面面相觑。
年纪稍长的一个女孩娇声道:“方才来的路上······二长老那一脉的族叔请我们去湖心亭,到了才发现是要同我们商议洗礼一事······”
“后来是洛伯亲自前去把我们带了回来。”
姜飞气极反笑道:“湖心亭······可笑!洗礼一事什么时候不是来览岳殿、望舒阁商议!还有这事本就是家主一系牵头,何时是二长老那边指手画······”
他及时停口,没有口不择言,这让刚想制止他的姜羽抬起的手臂愣了一下,略显不知所措。
姜天水目光幽幽,抬目看去,只见姜临川正注视着他的面容。
“这是试探我们这一系的底线啊······”